人物:凌濛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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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簡介

毛詩正義·序
夫《》者,論功頌德之歌,止僻防邪之訓(xùn),雖無為而自發(fā),乃有益于生靈。六情靜于中,百物蕩于外,情緣物動,物感情遷。若政遇醇和,則歡娛被于朝野,時當(dāng)慘黷,亦怨剌形于詠歌。作之者所以暢懷舒憤,聞之者足以塞違從正。發(fā)諸情性,諧于律呂,故曰“感天地,動鬼神,莫近于《》”。此乃《》之為用,其利大矣。 若夫哀樂之起,冥于自然,喜怒之端,非由人事。故燕雀表啁噍之感,鸞鳳有歌舞之容。然則《》理之先,同夫開辟,《》跡所用,隨運(yùn)而移。上皇道質(zhì),故諷諭之情寡。中古政繁,亦謳歌之理切。唐、虞乃見其初,犧、軒莫測其始。于后時經(jīng)五代,篇有三千,成、康沒而頌聲寢,陳靈興而變風(fēng)息。先君宣父,釐正遺文,緝其精華,褫其煩重,上從周始,下暨魯僖,四百年閒,六詩備矣。卜商闡其業(yè),雅頌與金石同和;秦正燎其書,簡牘與煙塵共盡。漢氏之初,《》分為四:申公騰芳于鄢郢,毛氏光價于河閒,貫長卿傳之于前,鄭康成箋之于后。晉、宋、二蕭之世,其道大行;齊、魏兩河之閒,茲風(fēng)不墜。 其近代為義疏者,有全緩、何胤、舒瑗、劉軌思、劉丑、劉焯、劉炫等。然焯、炫并聰穎特達(dá),文而又儒,擢秀干于一時,騁絕轡于千里,固諸儒之所揖讓,日下之無雙,于其所作疏內(nèi)特為殊絕。今奉敕刪定,故據(jù)以為本。然焯、炫等負(fù)恃才氣,輕鄙先達(dá),同其所異,異其所同,或應(yīng)略而反詳,或宜詳而更略,準(zhǔn)其繩墨,差忒未免,勘其會同,時有顛躓。今則削其所煩,增其所簡,唯意存于曲直,非有心于愛憎。謹(jǐn)與朝散大夫行太學(xué)博士臣王德韶、徵事郎守四門博士臣齊威等對共討論,辨詳?shù)檬АV潦?,又奉敕與前脩疏人及給事郎守太學(xué)助教云騎尉臣趙乾葉、登仕郎守四門助教云騎尉臣賈普曜等,對敕使趙弘智覆更詳正,凡為四十卷,庶以對揚(yáng)圣范,垂訓(xùn)幼蒙,故序其所見,載之于卷首云爾。
詩經(jīng)通論·論旨
詩有賦、比、興之說,由來舊矣,此不可去也。
蓋有關(guān)于解詩之義,以便學(xué)者閱之即得其解也。
賦義甚明,不必言。
惟是興、比二者,恒有游移不一之病。
然在學(xué)者亦實(shí)無以細(xì)為區(qū)別,使其鑿然歸一也。
第今世習(xí)讀者一本集傳,集傳之言曰:「興者,先言他物,以引起所詠之辭也。
比者,以彼物比此物也。
」語鄰鶻突,未為定論。
故郝仲輿駁之,謂「先言他物」與「彼物比此物」有何差別?
是也。
愚意當(dāng)云:「興者,但借物以起興,不必與正意相關(guān)也。
比者,以彼物比此物也。
」如是,則興、比之義差足分明。
然又有未全為比,而借物起興與正意相關(guān)者,此類甚多,將何以處之?
嚴(yán)坦叔得之矣。
其言曰:「凡曰『興也』,皆兼比;其不兼比者,則曰『興之不兼比者也』。
」然辭義之間,未免有痕。
今愚用其意,分興為二:一曰「興而比也」,一曰「興也」。
其興而比也者,如關(guān)雎是也。
其云「關(guān)關(guān)雎鳩」,似比矣;其云「在河之洲」,則又似興矣。
其興也者,如殷其雷是也;但借雷以興起下義,不必與雷相關(guān)也。
如是,使比非全比,興非全興,興或類比,比或類興者,增其一途焉,則興、比可以無浠亂矣。
其比亦有二:有一篇或一章純比者,有先言比物而下言所比之事者,亦比「比」疑系「分」之誤。
之;一曰「比也」,一曰「比而賦也」。
如是,則興、比之義瞭然,而學(xué)者可即是以得其解矣。
若郝氏直謂興、比、賦非判然三體,每詩皆有之,混三者而為一,邪說也。
興、比、賦尤不可少者,以其可驗(yàn)其人之說詩也。
古今說詩者多不同,人各一義,則各為其興、比、賦。
就愚著以觀,如卷耳舊皆以為賦,愚本左傳解之,則為比。
野有死麇,舊皆以為興,無故以死麇為興,必?zé)o此理,則詳求三體,正是釋詩之要。
愚以贄禮解之,則為賦。
如是之類,詩旨失傳,既無一定之解,則興、比、賦亦為活物,安可不標(biāo)之使人詳求說詩之是非乎!
詩序者,后漢書云,「衛(wèi)宏從謝曼卿受學(xué),作毛詩序。
」是東漢衛(wèi)宏作也。
舊傳為子夏作,宋初歐陽永叔、蘇子由輩皆信之;不信者始于晁說之。
其后朱仲晦作為辨說,極意詆毀,使序幾無生活處。
馬貴與忽吹已冷之燼,又復(fù)尊崇,至謂有詩即有序,序在夫子之前,此本王介甫。
以有序者存之,無者刪之,凡數(shù)千言;無識妄談,不顧世駭。
其末云:「或曰:『諸小序之說固有舛馳鄙薄而不可解者,可盡信之乎?
』愚曰:『序非一人之言也。
或曰出于國史之采錄,或出于講師之傳授,如渭陽之首尾異說,絲衣之兩義并存,其舛馳固有之;擇善而從之可耳。
至于辭語鄙薄,則序所以釋經(jīng),非作文也,古人安有鄙薄辭語。
祖其意可矣。
』」按貴與尊序若此,而猶為是遁辭,蓋自有所不能掩也。
愚欲駁序,第取尊序者之言駁之,則學(xué)者可以思過半矣。
詩序庸謬者多,而其謬之大及顯露弊竇者,無過大雅抑詩、周頌潛詩兩篇,并詳本文下。
抑詩前后諸詩,皆為刺厲王,又以國語有武公作懿戒以自儆之說,故不敢置舍,于是兩存之曰「刺厲王」,又曰「亦以自警」;其首鼠兩端,周章無主,可見矣。
潛詩則全襲月令,故知其為漢人。
夫既為漢人,則其言三百篇時事定無可信矣。
觀此兩篇,猶必尊信其說,可乎!
毛傳不釋序,且其言亦全不知有序者。
毛萇,文帝時人;衛(wèi)宏,后漢人,距毛公甚遠(yuǎn)。
大抵序之首一語為衛(wèi)宏講師傳授,即謝曼卿之屬。
而其下則宏所自為也。
毛公不見序,從來人罕言者,何也?
則以有鄭氏之說。
鄭氏曰:「大序是子夏作,小序是子夏、毛公合作」。
自有此說,人方以為毛公亦作序,又何不見之有乎!
嗟乎,世人讀書鹵莽,未嘗細(xì)心審究,故甘為古人所愚耳。
茲摘一篇言之。
鄭風(fēng)出其東門,小序謂:「閔亂,思保其室家」;毛傳:「『縞衣』,男服;『綦巾』,女服。
愿為室家相樂。
」此絕不同。
馀可類推。
今而知詩序既與子夏無干,亦與毛公不涉矣。
鄭又曰,「詩序本一篇,毛公始分以置諸篇之首。
」其言并無稽。
詩序來歷,其詳見于古今偽書考,茲不更述。
鄭氏于序「關(guān)雎,后妃之德」下曰:「舊云起此,至『用之邦國焉』,名關(guān)雎序,謂之小序;自『風(fēng),風(fēng)也』訖末,名為大序。
」然鄭詩譜意大序是子夏作,小序是子夏、毛公合作,又以小序?yàn)榇笮?,大序?yàn)樾⌒颍豢蓵浴?div id="igg28ug" class='inline' id='people_1865_1_69_comment'>
又或謂關(guān)雎序?yàn)榇笮?,馀為小序,尤非?div id="qsy6wui" class='inline' id='people_1865_1_70_comment'>
今小、大之名相傳既無一定,愚著中仍從舊說,以上一句為小序,下數(shù)句為大序云。
或又以小序名前序、古序,大序名后序。
愚著于小序必辨論其是非;大序頗為蛇足,不多置辨。
宋人不信序,以序?qū)嵍嗖粷M人意;于是朱仲晦得以自行己說者著為集傳,自此人多宗之。
是人之遵集傳者,以序驅(qū)之也。
集傳思與序異,目鄭、衛(wèi)為淫詩,不知已犯大不韙,于是近人之不滿集傳者且十倍于序,仍反而遵序焉。
則人之遵序者,又以集傳驅(qū)之也。
此總由惟事耳食,未用心思,是以從違靡定。
茍取二書而深思熟審焉,其互有得失,自可見矣。
集傳使世人群加指摘者,自無過淫詩一節(jié)。
其謂淫詩,今亦無事多辨。
夫子曰「鄭聲淫」,聲者,音調(diào)之謂,詩者,篇章之謂;迥不相合。
世多發(fā)明之,意夫人知之矣。
且春秋諸大夫燕享,賦詩贈答,多集傳所目為淫詩者,受者善之,不聞不樂,豈其甘居于淫佚也!
季札觀樂,于鄭、衛(wèi)皆曰「美哉」,無一淫字。
此皆足證人亦盡知。
然予謂第莫若證以夫子之言曰:「詩三百,一言以蔽之,曰『思無邪』。
」如謂淫詩,則思之邪甚矣,曷為以此一言蔽之耶?
蓋其時間有淫風(fēng),詩人舉其事與其言以為刺,此正「思無邪」之確證。
何也?
淫者,邪也;惡而刺之,思無邪矣。
今尚以為淫詩,得無大背圣人之訓(xùn)乎!
乃其作論語集注,因是而妄為之解,則其罪更大矣。
見論語通論。
集傳每于序之實(shí)者虛之,貞者淫之。
實(shí)者虛之,猶可也;貞者淫之,不可也。
今有人非前人之書,于是自作一書,必其義勝于彼乃得。
集傳于其不為淫者而悉以為淫,義反大劣于彼,于是仍使人畔而遵序,則為計(jì)亦左矣。
況其從序者十之五,又有外示不從而陰合之者,又有意實(shí)不然之而終不能出其范圍者,十之二三。
故愚謂「遵序者莫若集傳」,蓋深刺其隱也。
且其所從者偏取其非,而所違者偏遺其是,更不可解。
要而論之,集傳只是反序中諸詩為淫詩一著耳,其他更無勝序處。
夫兩書角立,互有得失,則可并存;今如此,則詩序固當(dāng)存,集傳直可廢也。
集傳主淫詩之外,其謬戾處更自不少。
愚于其所關(guān)義理之大者,必加指出;其馀則從略焉。
總以其書為世所共習(xí),寧可獲罪前人,不欲遺誤后人,此素志也。
天地鬼神庶鑒之耳!
毛傳依爾雅作詩詁訓(xùn),不論詩旨,此最近古。
其中雖不無舛,然自為三百篇不可少之書。
第漢人于詩加以其姓者,所以別齊、魯、韓。
齊、魯、韓原本無此「齊魯韓」三字,疑脫,今補(bǔ)。
詩既皆不傳。
俗猶沿稱毛詩,非是。
人謂鄭康成長于禮,詩非其所長,多以三禮釋詩,故不得詩之意。
予謂康成詩固非長,禮亦何長之有!
茍使真長于禮,必不以禮釋詩矣。
況其以禮釋詩,又皆謬解之理也。
夫以禮釋詩且不可,況謬解之理乎!
今世既不用鄭箋,窮經(jīng)之士亦往往知其謬,故悉不辨論,其間有駁者,以集傳用其說故也。
歐陽永叔首起而辨大序及鄭之非,其詆鄭尤甚;在當(dāng)時可謂有識,然仍自囿于小序,拘牽墨守。
人之識見固有明于此而闇于彼,不能全者耶?
其自作本義,頗未能善,時有與鄭在伯仲之間者,又足哂也。
蘇子由詩傳大概一本于序、傳、箋,其闡發(fā)處甚少;與子瞻易、書二傳亦相似。
才人解經(jīng),固非其所長也。
呂伯公詩記,纂輯舊說,最為平庸。
嚴(yán)坦叔詩緝,其才長于詩,故其運(yùn)辭宛轉(zhuǎn)曲折,能肖詩人之意;亦能時出別解。
第總囿于詩序,間有齟齬而已。
惜其識小而未及遠(yuǎn)大;然自為宋人說詩第一。
近日昆山新刊唐、宋、元人詩解,約十馀種,竟少佳者,似亦不必刊也。
郝仲輿九經(jīng)解,其中莫善于儀禮,莫不善于詩。
蓋彼于詩恪遵序說,寸尺不移,雖明知其未允,亦必委曲遷就以為之辭,所謂專己守殘者。
其書令人一覽可擲,何也?
觀序足矣,何必其書耶!
其遵序之意全在敵朱。
予謂集傳驅(qū)之仍使人遵序者,此也。
大抵遵集傳以敵序,固不可;遵序以敵集傳,亦終不得。
子貢詩傳、申培詩說,皆豐道生一人之所偽作也。
名為二書,實(shí)則陰相表里,彼此互證,無大同異。
又暗襲集傳甚多;又襲序?yàn)橹熘槐嬲?,見識卑陋,于斯已極,何苦作偽以欺世?
既而思之,有學(xué)問識見人豈肯作偽,作偽者正若輩耳!
二書忽出于嘉靖中,稱香山黃佐所得;當(dāng)時人翕然惑之,幾于一鬨之市。
張?jiān)娇讨啥?,李本寧刻之白下?span id="cy4eqa4" class='peopleLink highlighted2' onclick='ShowAuthorProfile("51439", "people_1865_1_142", "凌濛初")'>凌濛初為詩傳適冢,鄒忠徹為詩傳闡,姚允恭為傳說合參皆盛行于世。
道生又自為魯詩世學(xué),專宗說而間及于傳,意以說之本傳也。
又多引黃泰泉說,泰泉即佐,乃道生座師,著詩經(jīng)通解者,故二書多襲之。
因謂出于佐家,又以見佐有此二書,故通解中襲之也。
其用意狡獪如此,今世此二書已灰冷,然終在世,故詳之,無俾后人更惑焉。
其尤可惡者,在于更定篇次,紊亂圣經(jīng),又啟夫何玄子以為之先聲焉,豐氏魯詩世學(xué)極罵季本。
按季明德詩學(xué)解頤亦頗平庸,與豐氏在伯仲間,何為罵之?
想以仇隙故耶?
朱郁儀詩故,亦平淺,間有一二可采。
鄒肇敏詩傳闡,文辭斐然;惜其入偽書之魔而不悟耳。
何玄子詩經(jīng)世本古義,其法紊亂詩之原編,妄以臆見定為時代,始于公劉,終于下泉,分列某詩為某王之世,蓋祖述偽傳、說之馀智而益肆其猖狂者也。
不知其親見某詩作于某代某王之世否乎?
茍其未然,將何以取信于人也?
即此亦見其愚矣。
其意執(zhí)孟子「知人論世」之說而思以任之,抑又妄矣。
其罪尤大者,在于滅詩之風(fēng)、雅、頌。
夫子曰:「女為周南、召南矣乎?
」又曰:「雅、頌各得其所」。
觀季札論樂,與今詩編次無不符合。
而乃紊亂大圣人所手定,變更三千載之成經(jīng),國風(fēng)不分,雅、頌失所,罪可勝誅耶!
其釋詩旨,漁獵古傳,摭拾僻書,共其采擇,用志不可謂不過勤,用意不可謂不過巧;然而一往鑿空,喜新好異,武斷自為,又復(fù)過于冗繁,多填無用之說,可以芟其大半。
予嘗論之,固執(zhí)之士不可以為詩;聰明之士亦不可以為詩。
固執(zhí)之弊,人所知也;聰明之弊,人所未及知也。
如明之豐坊、何楷是矣。
抑予謂解詩,漢人失之固,宋人失之妄,明人失之鑿,亦為此也。
鑿亦兼妄,未有鑿而不妄者也,故歷敘古今說詩諸家。
于有明豐、何二氏诪張為幻,眩目搖心,不能無三嘆焉,何氏書刻于崇禎末年;刻成,旋遭變亂,玄子官閩朝、為鄭氏所害時,逃去,或云鄭氏割其耳,或云中途害之。
印行無多,板亦燬失。
杭城惟葉又生家一帙,予于其后人重購得之。
問之閩人,云彼閩中亦未見有也。
大抵此書詩學(xué)固所必黜,而亦時可備觀,以其能廣收博覽。
凡涉古今詩說及他說之有關(guān)于詩者靡不兼收并錄;復(fù)以經(jīng)、傳、子、詩所引詩辭之不同者,句櫛字比,一一詳注于下;如此之類,故云可備觀爾。
有志詩學(xué)者于此書不可惑之,又不可棄之也。
然將來此書日就澌滅,世不可見,重刻亦須千金,恐無此好事者矣。
以上論列自漢至明諸詩解,皆能論其大概如此。
若夫眾說紛紜,其解獨(dú)確,則不問何書,必有取焉。
詩韻一道,向靡有定,罔知指歸,予謂亦莫不善于宋人矣。
吳才老始為葉音之說,而集傳奉為準(zhǔn)繩焉,葉音者,改其本字之音以葉他字之音也。
蓋其但知有今昔,不知有古韻變音,強(qiáng)以求葉而讀之,此古韻所以亡也。
如「天」、「人」本同韻,乃于「天」字為「鐵因反」,以葉「人」字;「將」、「明」本同韻,乃于「明」字為「謨郎反」,以葉「將」字。
此不知古韻之本同而妄為其說也。
夫同為一韻,奚葉之有!
且世無呼「天地」為「訂地」,「明德」為「盲德」者。
又既曰葉,此葉彼,彼亦宜葉此。
今試以「天」字為主而改「人」字之音以葉之,以「明」字為主而改「將」字之音以葉之,不知「人」、「將」二字又當(dāng)作何音耶?
不可通矣。
古人用韻自有一定之理,一字不可游移,亦無邦土殊音之說,亦非人可以私智揣摩而自為其說者。
大抵字有其音,音出于口,皆從喉、腭、舌、齒、唇分別得之。
如今韻之東、冬、江、陽、庚、青、蒸,屬喉;真、文、元、寒、刪、先,屬腭;魚、虞、歌、麻、尤、蕭、肴、豪,屬舌;支、微、齊、佳、灰,屬齒;其魚、虞、歌、麻、尤又以舌兼齒,故與支、微亦共為一韻;侵、覃、咸、鹽,屬唇。
如此之類,凡直呼其音則自然相葉,不必改音紐捏以為葉音也。
若夫葉音,必其韻之本不通者,始可加以葉名。
愚今分為三:一曰「本韻」,見上。
一曰「通韻」,此以韻之自為通者而通之也;有入聲與無入聲自為通,見后。
一曰「葉韻」,此則其本不相通者也。
大抵詩中為本韻者十之九而有馀,為通韻者十之一而不足,為葉韻者尤寥寥無幾。
此或古之字音原與今別,今不可考耳,究竟不可謂之葉韻。
葉韻者,不相通者也。
古人決不以不相通之韻為韻。
自此而三百篇之韻可以一意貫通,暢然無疑,使古韻昌明于世;其馀紛紛之說可盡廢矣。
詳見后詩韻譜。
詩何以必加圈評,得無類月峰、竟陵之見乎?
曰:非也,予亦以明詩旨也。
知其辭之妙而其義可知;知其義之妙而其旨亦可知。
學(xué)者于此可以思過半矣。
且詩之為用與天地而無窮,三百篇固始祖也,茍能別出心眼,無妨標(biāo)舉。
忍使千古佳文遂爾埋沒乎!
爰是嘆賞感激,不能自已;加以圈評,抑亦好學(xué)深思之一助爾。
孔子曰:「多識于鳥、獸、草、木之名。
」予謂人多錯解圣言。
圣人第教人識其名耳;茍因是必欲為之多方穿鑿以求其解,則失矣。
如「雎鳩」,識其為鳥名可也,乃解者為之說曰「摯而有別」,以附會于「淑女」、「君子」之義。
如「喬木」,識其為高木可也,乃解者為之說曰「上疏無枝」,以附會于「不可休息」之義。
各詳本文下。
如此之類,陳言習(xí)語,鑿論妄談,吾覽而輒厭之鄙之。
是欲識鳥、獸、草、木之名,或反致昧鳥、獸、草、木之實(shí)者有之;且或因而誤及詩旨者有之;若此者,非惟吾不暇為,亦不敢為也。
故編中悉從所略,并志于此。
作是編訖,侄炳以所作詩識名解來就正,其中有關(guān)詩旨者,間采數(shù)條,足輔予所不逮;則又不徒如予以上所論也;深喜家學(xué)之未墜云。

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751—814 【介紹】: 唐湖州武康人,生于昆山,字東野。少隱居嵩山。性狷介,與韓愈友善。年四十五、六方登進(jìn)士第。后調(diào)溧陽尉。鄭馀慶為東都留守,署為水陸轉(zhuǎn)運(yùn)判官。后馀慶鎮(zhèn)興元,又奏為參謀。工詩,與賈島齊名,并稱“郊島”,又以詩風(fēng)瘦硬,有“郊寒島瘦”之說。卒,張籍私謚貞曜先生。有集。
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
【生卒】:751—814 字東野,排行十二,湖州武康(今浙江德清)人。
郡望平昌(今山東商河縣西北)。
少隱嵩山,稱處士。
德宗貞元十二年(796)登進(jìn)士第。
十六年任溧陽縣尉,抑郁不得志,遂辭官。
曾任河南水陸運(yùn)從事,試協(xié)律郎。
憲宗元和九年(814),因山南西道節(jié)度使鄭馀慶奏,遷為興元軍參謀,試大理評事,赴任時暴死途中。
終生貧困潦倒,死后竟無錢下葬。
友人張籍等私謚貞曜先生。
生平詳見韓愈《貞曜先生墓志銘》及新、舊《唐書》本傳。
有近人夏敬觀《孟郊年譜》、今人華忱之《孟郊年譜》,后者較完備。
孟郊早年居湖州,曾參加僧皎然組織之“詩會”(見《送陸暢歸湖州因憑題故人皎然塔陸羽墳》、《醉會中贈鄭方回》等),其詩歌思想受皎然影響甚巨。
詩與韓愈齊名,為韓孟詩派之開派者。
其詩可以德宗貞元八年(792)長安應(yīng)試為界分為前后兩期。
前期由隱而仕,詩亦要求有為而作,詩歌基調(diào)積極明快,步武盛唐。
后期仕途蹭蹬,遂由言志轉(zhuǎn)向抒情,形成險(xiǎn)怪詩風(fēng)。
其詩反映社會生活較廣泛,或歌吟生民疾苦,或指斥藩鎮(zhèn)割據(jù),均體現(xiàn)其“下筆證興亡,陳詞備風(fēng)骨”(《讀張碧集》)之主張。
大部分詩則抒寫一己之窮苦情懷,與賈島詩有類同處,故有“郊寒島瘦”之稱(見蘇軾《祭柳子玉文》)。
“寒”既指其詩內(nèi)容之嗟悲嘆苦,亦謂其詩有清冷之意境美。
用字造句力避平庸淺率,追求生新瘦硬之美,韓愈稱之為“刃迎縷解,鉤章棘句,掐擢胃腎。
神施鬼設(shè),間見層出。
”(《貞曜先生墓志銘》)“橫空盤硬語,妥貼力排奡”。
(《薦士》)詩集10卷,明凌濛初刻《孟東野詩集》,載有宋人國材、劉辰翁評語。
今人華忱之點(diǎn)校之《孟東野詩集》較完備。
注本有華忱之、喻學(xué)才《孟郊詩集校注》,韓泉欣《孟郊集校注》。
全唐詩》編其詩為5卷,《全唐詩外編》補(bǔ)詩1首。
唐詩匯評
孟郊(751-814),字東野,湖州武康(今浙江德清)人。早年屢舉進(jìn)士不第,曾客游河南、邠寧等地,貞元十四年(798),登進(jìn)士第。寄寓汴州。十六年,授溧陽尉。因終日吟詩,多廢吏事,令白府,以假尉代之,分其半俸,竟辭官歸。元和元年,河南尹鄭馀慶辟為水陸轉(zhuǎn)運(yùn)從事,武協(xié)律郎。九年,余慶出鎮(zhèn)興元,奏為參謀,試大理評事,行次閿鄉(xiāng),暴疾年。友人張籍等私謚為貞矅先生。郊一生到意為詩,長于五古、樂府。與韓愈、張籍、李翱、盧仝等友善,名重于時。北宋宋敏求編有《孟東野集》十卷行世。《全唐詩》編詩十卷。
全唐文·卷六百八十四
郊字東野。湖州武康人。年五十始第進(jìn)士。調(diào)溧陽尉。鄭馀慶鎮(zhèn)興元。奏為參謀。卒年六十四。張籍謚之曰貞曜先生。

作品評論

韓愈《送孟東野序》
孟郊東野,始以其詩鳴,其高出魏晉,不懈而及于古,其它浸淫乎漢氏矣。
因話錄
韓文公與孟東野友善,韓文公至高,孟長于五言,時號“孟詩韓筆”。
詩人主客圖
清奇僻古主:孟郊。
唐摭言
孟效……工古風(fēng),詩名播天下,與李觀、韓退之為友。
新唐書本傳
郊為詩有理致,最為愈所稱,然思苦奇澀。
中山詩話
孟東野詩,李習(xí)之所稱“食薺腸亦苦,強(qiáng)歌聲不歡。出門如有礙,誰謂天地寬”,可謂知音。今此傳郊集五卷,詩百篇。又有集號《咸池》者,僅三百篇,其間語句尤多寒澀,疑向五卷是名士所刪取者。東野與退之聯(lián)句詩,宏壯博辯,若不出一手。王深父云:“退之容有潤色也。”
《王直方詩話》
李希聲語余曰:孟郊詩正如晁錯為人,不為不佳,所傷者峻直耳。
臨漢隱居詩話
孟郊詩蹇澀窮僻,琢削不假,真苦吟而成。觀其句法,格力可見矣。
《童蒙詩訓(xùn)》
徐師川問山谷云:“人言退之、東野聯(lián)句,大勝東野平日所作,恐是退之有所潤色。”山谷云:“退之安能潤色東野?若東野潤色退之,即有此理也。”
《菪溪詩話》
孟郊詩最淡且古,坡謂“有如食彭越,竟日嚼空螯”。退之論數(shù)子,乃以張籍學(xué)古淡,東野為天葩吐奇芬,豈勉所長而諱所短,抑亦東野古淡自足,不待學(xué)耶?
彥周詩話
東坡《祭柳子玉》文:“郊寒島瘦,元輕白俗。”此語具眼。
歲寒堂詩話
退之于籍、湜輩,皆兒子畜之,獨(dú)于東野極口推重,雖退之謙抑,亦不徒然。世以配賈島而鄙其寒苦,蓋未之察也。郊之詩,寒苦則信矣,然其格致高古,詞意精確,其才亦豈可易得!
唐詩紀(jì)事
李翱薦郊于張建封云:“茲有平昌孟郊,貞士也。伏聞執(zhí)事舊知之。郊為五言詩,自前漢李都尉、蘇屬國,及建安諸子,南朝二謝,郊能兼其體而有之?!崩钣^薦郊于梁肅補(bǔ)闕書曰:“郊之五言詩,其有高處,在古無上;其有平處,下顧兩謝。”韓愈送郊詩曰:“作詩三百首,杳默《咸池》音?!北硕咏灾砸玻M欺天下之人哉!
《臞翁詩評》
孟東野如埋泉斷劍,臥壑寒松。
《滄浪詩話?詩評》
孟郊之詩刻苦,讀之使人不歡。
《滄浪詩話?詩評》
孟郊之詩,憔悴枯槁,其氣局促不伸,退之許之如此,何邪?詩道木正大,孟效自為之限阻耳。
后村詩話
孟生純是苦語,略無一點(diǎn)溫厚之意,安得不窮?此退之所以欲和其聲歟!
后村詩話
孟詩亦有平淡閑雅者,但不多耳。
詩林廣記
朱文公云:孟郊吃飽了飯,思量到人不到處。
滹南詩話
郊寒白俗,詩人類鄙薄之,然鄭厚評詩,荊公、蘇、黃輩曾不比數(shù),而云樂天如柳陰春鶯,東野如草根秋蟲,皆造化中一妙,何哉?哀樂之真,發(fā)乎情性,此詩之正理也。
唐詩鏡
孟郊語好創(chuàng)造,然多生強(qiáng),不成章趣。人謂郊寒島瘦,余謂郊拙島苦。
唐詩歸
鐘云:東野詩有孤峰峻壑之氣,其云郊寒者,高則寒,深則寒也。忽作貧寒一例看。譚云:詩家變化,自盛唐諸家而妙已極,后來人又欲別尋出路,白不能無東野、長吉一派。
《唐詩類苑序》
東野苦心,其詩枯瘠。
唐音癸簽
韓公甚重郊詩,評者亦盡以為韓不及郊。獨(dú)蘇長公有詩論郊云:“未足當(dāng)韓豪。”后元遺山詩亦云:“東野悲嗚死不休,高天厚地一詩囚。江山萬古潮陽筆,合臥元龍百尺樓?!痹敹福w亦論其大局歟!不可不知。
《詩源辨體》
東野五言古,不事敷敘而兼用興比,故覺委婉有致,然皆刻苦琢削,以意見為詩,故快心露骨而多奇巧耳,此所以為變也。
《詩源辨體》
東野詩諸體僅十之一,五言古居十之九,故知其專工在此,然其用力處皆可尋摘,大要如連環(huán)貫珠,此其所長耳。
《詩源辨體》
古人自許不謬。東野詩云:“詩骨聳東野,詩濤浦退之。”以濤歸韓,以骨自許,不謬。但退之非不足于骨,而東野實(shí)不足于濤。如東野《峽哀》十首,語亦奇險(xiǎn),然無退之之才,故終不足于濤。
《唐詩歸折衷》
吳敬夫云:中唐諸君子各有矯時易俗之志,因其質(zhì)之所近,而以一體自見焉。東野之氣悲,氣悲則非激越吞吐之間,不足以展其概,故于五古為最近也,
說詩晬語
孟東野詩,亦從《風(fēng)》、《騷》中出,特意象孤崚,元?dú)獠粺o斫削耳。以郊、島并稱,銖兩未敵也。元遺山云:“東野窮愁死不休,高天厚地一詩囚。江山萬古潮陽筆,合在元龍百尺摟。”揚(yáng)韓抑孟,毋乃太過?
《唐詩別裁》
東坡目為“郊寒島瘦”,島瘦固然,郊之寒過求高深,鄰于刻削,其實(shí)從真性情流出,未可與島并論也。
劍溪說詩
孟郊詩筆力高古,從古歌謠、漢樂府中來,而苦澀其性也,勝元、白在此,不及韋、柳亦在此。
劍溪說詩
郊詩類幽憤之詞,讀之令人氣塞。
《四庫全書總目》
郊詩托興深微,而結(jié)體古奧,唐人自韓愈以下,莫不推之。
《瀛奎律髓匯評》
(孟郊)刻意苦吟,字字沉著。苦語是東野所長。
石洲詩話
諫果雖苦,味美于回。孟東野詩則苦澀而無回味,正是不鳴其善鳴者。不知韓何以獨(dú)稱之?且至謂“橫空盤硬語,妥貼力排奡”,亦太不相類,此真不可解也。蘇詩云:“那能將兩耳,聽此寒蟲號”,乃定評不可易。
《讀雪山房唐詩序例》
孟東野蜇吻澀齒,然自是盤餐中所不可少。
北江詩話
孟東野詩,篇篇皆似古樂府,不僅《游子吟》、《送韓愈從軍》諸首已也。即如“良人昨日去,明月又不圓”,魏晉后即無此等言語。
昭昧詹言
姜塢先生曰:筆瘦多奇,然自是小。如《谷梁》,孟郊詩是也,大家不然。
昭昧詹言
孟東野出于鮑明遠(yuǎn),以《園中秋散》等篇觀之可見。但東野思深而才小,篇幅枯隘,氣促節(jié)短,苦多而甘少耳。
養(yǎng)一齋詩話
每讀東野詩,至“南山塞天地,日月石上生。山中人自正,路險(xiǎn)心亦平”?!岸趟生Q不巢,高石云始棲。君今瀟湘去,意與云鶴齊”。“江與湖相通,二水洗高空。定知一日帆,使得千里風(fēng)”?!疤炫_山最高,動躡赤城霞。何以靜雙目?掃山除妄花。靈境物皆直,萬松無一斜”諸句,頓覺心境空闊,萬緣退聽,豈可以寒儉目之!……其《送別崔寅亮》云:“天地唯一氣,用之自偏頗,憂人成苦吟,達(dá)士為高歌”,詞意圓到,豈專于愁苦者哉!
《藝概?詩概》
昌黎、東野兩家詩,雖雄富清苦不同,而同一好難爭險(xiǎn)。惟中有質(zhì)實(shí)深固者存,故較李長吉為老成家數(shù)。
《藝概?詩概》
孟東野詩好處,黃山谷得之,無一軟熟句;梅圣俞得之,無一熱俗句。
《湘綺樓論唐詩》
東野用思艱澀,同于昌谷,時有嘲諷;然千篇一格,近于隘者,固非大家。
《峴傭說詩》
孟東野奇杰之筆萬不及韓,而堅(jiān)瘦特甚。譬之偪陽之城,小而愈固,不易攻破也。東坡比之“空螯”,遺山呼為“詩囚”,毋乃太過!
《峴傭說詩》
孟郊、賈島并稱,謂之“郊寒島瘦”。然賈萬不及孟,孟堅(jiān)賈脆,孟探賈淺故也。
《東目館詩見》
東野五言能兼漢魏六朝體,真苦吟而成,其劌目鉥心,致退之嘆為咸池音者,須于句法、骨力求之,不然退之拔鯨牙乎,何取乎憔悴枯槁?
《東目館詩見》
許彥周曰:東野可愛不可學(xué),亦非僅言其凄戾。余謂高妙簡古,直是難學(xué),惟遺物而立于獨(dú)者近之。
《東目館詩見》
東野清峭、意新、音脆、最不凡,亦少疲薾語。烏得以“寒”概之,殆以退之雄崛相形耳。
《詩法萃編》
閬仙、東野并擅天才,東野才力尤大,同時惟昌黎伯與相敵,觀集中聯(lián)句詩可見,兩人生李、杜之后,避千門萬戶之廣衢,走羊腸鳥道之仄徑,志在獨(dú)開生面,遂成僻澀一體。而東野古詩神旺興來,天骨開張之作,不特追逐李、杜,抑且希風(fēng)漢京。
三唐詩品
(孟郊)與韓退之、李長吉同源,而鐫容露骨,故與閬仙有寒瘦之譏,而語重意??,固可針砭浮靡。七言蒼勁,有明遠(yuǎn)之風(fēng)。
《瓶粟齋詩話》
孟東野詩源出謝家集中,如《獻(xiàn)襄陽于大夫》及《汝州陸中丞席喜張從事至》、《游枋口柳溪》諸作,時見康樂家數(shù),特其句法出之镵刻耳。洪北江評東野詩,以為篇篇似占樂府,非確論也。

人物簡介

甬上耆舊詩·卷二十九
字潛玉,號曰笨子,為諸生,數(shù)試有司不利,遂挾其詩客都下,足跡遍吳粵豫楚間。
笨子負(fù)才氣,喜與奇人魁士交,人亦翕然稱吳生。
過文江時,鄒南皋先生方歸里門,笨子上詩有曰:到來天地傷多事,歸去江湖尚有人。
一時誦之。
鄒先生為敘其游草曰文江詩選。
笨子老客溫陵,食荔支,酣甚,數(shù)日中作詩百首,名曰荔品百詠。
余所見笨子詩,此二種而巳。
聞其他著作甚多,苦覓不得見。
客有過余論詩者曰:先生甚喜笨子詩,何句最佳?
余謂笨子詩如曰身老喚人看國色,此語意極佳,亦極可嘆。
余近來看年少中奇文字,自顧衰老,不能為揚(yáng)聲,輒呼諸名士讀之,坐上有名酒,以病欲飲不得,使吾友盡觴。
望高崖峭壁,患?xì)獠荒苌希偻谓≌咴炱鋭?,俱與笨子同此懷也。
笨子又曰:寶刀出土懸空壁,老馬隨人看種田。
詞義亦極慷愾。
余錄笨子荔品詩至十首,其馀奇句甚多,更為標(biāo)出。
如曰:繡閣分香烏鵲腦,玄房劈斧玉蟾蜍。
曰:落日呼童收末利,晚風(fēng)岸幘把瑯玕。
曰:清過葡萄應(yīng)更遠(yuǎn),味超橄欖不須回。
曰:眼見春花鶗鴂雨,口甜秋實(shí)鷓鴣天。
曰:白擎龍女將珠獻(xiàn),紅戴雞人賽幘來。
曰:美過豹胎難等量,香于雞舌沒中邊。
曰:軍持并解甘泉浸,華蓋重懸佛頂珠。
曰:誇道留人多海錯,還將落句劃江煙。
曰:南面湖中看晝夜,東頭巷底語行藏。
曰:黃颶乍驚雷海笑,紅毛未到電村虛。
曰:燭龍照夜分珠綴,天馬行空駕火流。
曰:發(fā)禿桂花開后見,手香橙子剖前知。
曰:閒情一點(diǎn)松燈照,塵念三杯米汁移。
曰:穿河貯水云為帶,壘石成山霧作巾,此等不可盡舉。
笨子時年巳六十馀,尚奇麗涌出若此。
聞其有品菊百詠,惜未見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