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物:劉協(xi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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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約796—835 【介紹】: 唐濟(jì)源人,祖籍范陽。初隱少室山,自號玉川子。后居洛陽。時韓愈為河南令,厚遇之。仝嘗作《月蝕詩》以刺時政,為愈所稱。好飲茶,為《茶歌》,句多奇警。甘露之變時,因留宿宰相王涯家,被誤殺。有《玉川子詩集》。
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
【生卒】:775?—835 自號玉川子,范陽(今河北涿州)人,一說濟(jì)源(今屬河南)人。曾隱居登封少室山。終生不仕。憲宗元和初,卜居洛陽。韓愈為河南令,敬待之。然生活貧困,終日苦讀,足不出戶。精研《春秋》,韓愈贊曰:“春秋三傳束高閣,獨(dú)抱遺經(jīng)究終始”(《寄盧仝》)。許顗《彥周詩話》云:“玉川子《春秋傳》,仆家舊有之,今亡矣。”約于元和七年(812),南游揚(yáng)州、常州等地。文宗大和九年(835),甘露之禍起,宦官追捕宰相王涯,盧仝適與諸客會食王涯館中,且留宿,遂被捕殺。與韓愈、孟郊、賈島、馬異有交往。生平見《新唐書·韓愈傳》附《盧仝傳》、《唐才子傳》卷五。盧仝性高古狷介,作詩奇譎特異,傾向散文化。然自成一家,嚴(yán)羽稱為“盧仝體”,謂“玉川之怪,長吉之瑰詭,天地間自欠此體不得”(《滄浪詩話·詩評》)。而張表臣則云:“韓愈文、李白詩,務(wù)去陳言,多出新意,盧仝、貫休輩效其顰,張籍、皇甫湜輩學(xué)其步,則怪且丑,僵且仆矣”(《珊瑚鉤詩話》卷一)。《全唐詩》存詩3卷,《全唐詩外編》及《全唐詩續(xù)拾》補(bǔ)1首,斷句1。今通行者有《四部叢刊》本《玉川子詩集》2卷外集1卷,清孫之騄有《玉川子詩注》5卷。
唐詩匯評
盧仝(約771-?),自號玉川子,河南濟(jì)源(今屬河南)人,郡望范陽(今河北涿縣)。貞元間,寓居揚(yáng)州。元和五年,卜居洛陽,時韓愈為河南令,曾有詩贈。仝家貧,自楊徙洛,唯書一船而己。后客常州,與刺史孟簡及慧山寺僧若冰交游。返洛,欲歸隱濟(jì)源,不果,卒。年四十馀。世傳其死于甘露之變或以為其說不可信。仝與馬異交厚,二人詩均尚怪,自成一家。有《玉川子詩》一卷?!?a target='_blank'>全唐詩》編詩三卷。
全唐詩補(bǔ)逸
盧仝,范陽人。文宗大和九年因宿王涯第,罹甘露之禍。補(bǔ)詩一首。
全唐文·卷六百八十三
仝。范陽人。隱居少室山。自號玉川子。以諫議徵不起。甘露之變。因宿王涯第被害。

作品評論

詩人主客圖
廣大教化主:白居易……升堂三人:盧仝、顧況、沈亞之。
韓盈《玉川子詩外集序》
歌詩百篇,鏤板已行于世。其為體峭挺嚴(yán)放,脫略拘維,特立群品之外,要夫指事措意于救物之為忠憤切深者矣。
苕溪漁隱叢話引《雪浪齋日記》
玉川子詩,讀者易鮮,識者當(dāng)自知之?!妒挷抛诱瑔柎稹吩娙缜f子寓言,高僧對禪機(jī)。惟《有所思》一篇,語似不類,疑他人所作,然飄逸可喜。
《朱子全書?論詩》
詩須是平易不費(fèi)力,句法渾成,如唐人玉川子輩,句語險怪,意思亦自有混成氣象。
直齋書錄解題
其詩古怪,而《女兒集》、《小婦吟》、《有所思》諸篇,輒嫵媚艷冶。
滄浪詩話
玉川之怪,長吉之瑰詭,天地間自欠此體不得。
《論詩絕句》
三十首:萬古文章有坦途,縱橫誰似玉川盧。真書不入今人眼,兒輩從教鬼畫符。
唐才子傳
仝性高古介僻,所見不凡近。唐詩體無遺,而仝之所作特異,自成一家,語尚奇譎,讀者難解,識者易知。后來仿效比擬,遂為一格宗師。
吳禮部詩話
盧仝奇怪,賈島寒澀,自成一家。
《唐詩品》
仝山林怪士,誕放不經(jīng),意紆詞曲,盤薄難解。此可備一家,要非宗匠也。夫鐘鼎之器,登于太上,要之目可別識,不至駭心。至于蚊螭罔象,出沒寄詭,其取疑招譴,情理亦定。仝之垂老,一宿權(quán)家,遽沾甘露之禍,豈其氣候足以自致耶?
存馀堂詩話
詩家評盧仝詩,造語險怪百出,幾不可解。余嘗讀其《示男抱孫詩》,中有常語如:“任汝惱弟姝,任汝惱姨舅,姨舅非吾親,弟妹多老丑?!笔忸惞艠犯Z。至如《直鉤吟》云:“文王已沒不復(fù)生,直鉤之道何時行。”亦自平直,殊不為怪。如《喜逢鄭三》云:“他日期君何處好,寒流石上一株松。”亦自恬淡,殊不為險。
麓堂詩話
李長吉詩有奇句,盧仝詩有怪句,好處自別。
《詩源辨體》
盧仝、劉叉雜言,極其變怪,雖仿于仟華,而意多歸于正。劉較盧才實(shí)不及,故佳處亦少。
《騷壇秘語》
盧仝;外險怪內(nèi)主理。
柳亭詩話
盧仝自號“僻王”,與馬異為友,詩尚險怪,嘗作《結(jié)交行》曰:“同不同,異不異,是謂大同而小異。
同自同,異自異,是謂同不往兮異不至。
劉彥和《序志》曰:“有同乎舊談?wù)?,非雷同也;勢自不可異也;有異乎前論者,非句異也,理自不可同也?div id="k0k6ymy" class='inline' id='people_14633_17_2_comment'>
”同異之間,應(yīng)如此解。
昌黎云:“往來弄筆嘲同異,怪辭驚眾謗不已。
”玉川子外,異詩俱無可采。
師友詩傳錄
述王士禛語:至于盧仝、馬異、李賀之流,說者謂其“穿天心,出月脅”,吾直以為牛鬼蛇神耳。其病于雅道誠甚矣,何驚人之與有?
劍溪說詩
玉川子詩誠誕,然《有所思》、《樓上女兒曲》,音韻飄灑,已近似謫下仙。讀《寄謝孟諫議》詩,尚想見此老襟抱,乃甘露禍起,以事外儒生,倉卒遇害,君子傷之。
《東目館詩見》
玉川好僻,或拗或率,并有致。
《詩學(xué)淵源》
(仝)詩尚奇僻,古詩尤怪,唯樂府略似李益,近體間參硬語,與孟郊大致相同。

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約801—約866或約812—約870 【介紹】: 唐太原祁人,本名岐,字飛卿。溫彥博裔孫。少敏悟,工詩詞。數(shù)舉進(jìn)士不第。宣宗大中中,以攪擾試場,黜為隨縣尉。襄陽節(jié)度使徐商署為巡官。不得志,去歸江東。后至長安,任國子助教。貶方城尉,卒。其詩辭藻華麗,與李商隱齊名,并稱溫李。其詞多寫閨情,風(fēng)格濃艷,后收入《花間集》,為花間派詞人之首,又與韋莊并稱溫韋。時試律賦,八韻一篇,相傳庭筠文思敏捷,叉手一吟便成一韻,八韻只須八叉八吟,故號為溫八叉、溫八吟,有《金筌集》及詩集等。
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
【生卒】:812—870 本名岐,字飛卿,排行十六,太原祁(今山西祁縣)人。少負(fù)才華,尤長于詩賦,然生性傲岸,好譏諷權(quán)貴,得罪宰相令狐绹,因此累舉不第,僅任方城尉、隋縣尉、國子監(jiān)助教等微職。生平見新、舊《唐書》本傳。夏承燾有《溫飛卿系年》。溫庭筠為晚唐詞壇巨擘,亦有詩名,當(dāng)時與李商隱齊名,號為“溫李”。時人又稱其與李商隱、段成式之詩風(fēng)為“三十六體”,因三人皆排行十六故也。才性敏捷,每與試,押官韻,未嘗起草,每一韻一吟,場中曰“溫八吟”。又謂八叉手成八韻,故又稱“溫八叉”或“溫八韻”。溫詩語言風(fēng)格較為秾艷,予人以綺錯婉媚之感。此種特征尤以樂府篇什為最。其懷古之作,多含諷諭意義;其寫女性之詩則多具悲劇色彩。亦有少量直接揭示社會矛盾之篇什,故不能將溫詩一概斥之為“側(cè)艷之詞”。詩體以近體為較擅,氣韻清拔,格調(diào)高峻,如《過陳琳墓》、《經(jīng)五丈原》等。其寫景小詩則清新可喜,如《商山早行》中“雞聲茅店月,人跡板橋霜”二句,向稱名句。由清人曾益編集作注、顧予咸補(bǔ)輯、顧嗣立補(bǔ)注重訂之《溫飛卿詩集箋注》,乃最完善之溫詩注本,存詩近330首?!?a target='_blank'>全唐詩》存詩9卷,《全唐詩外編》及《全唐詩續(xù)拾》補(bǔ)詩1首,斷句6。
唐詩匯評
溫庭筠(約801-約870),本名岐,字飛卿,太原祁(今山西祁縣)人。才情敏捷,每入試,八叉手而成八韻,人號“溫八叉”。然恃才傲物,放浪不羈,又好譏諷權(quán)貴,多犯忌諱,故屢舉進(jìn)士不第。曾東游吳越,南極黔巫,西北至蕭關(guān)、回中,行蹤極為廣泛。大中末,謫為隋縣尉。徐商鎮(zhèn)襄陽,辟為巡官,與段成式、韋蟾等唱和。咸通七年,官國子助教,竟流落而終。工詩,與李商隱齊名,時號“溫李”。又工詞,為《花間集》中首要詞人,后人尊為花間鼻祖。有《握蘭集》三卷、《金筌集》十卷、《詩集》五卷、《漢南真稿》十卷,均佚。今有《溫飛卿集》七卷,別集一卷行世。《全唐詩》編詩九卷。
詞學(xué)圖錄
溫庭筠(?-866) 原名岐,字飛卿。太原人。花間詞人鼻祖。有《握蘭集》三卷、《金荃集》十卷,皆佚,詞存《花間集》、《金奩集》中,王靜安輯《金荃詞》一卷。
全唐文·卷七百八十六
庭筠本名岐。字飛卿。太原人。數(shù)舉進(jìn)士不第。徐商鎮(zhèn)襄陽。署為巡官。歷方城隋縣尉卒。

作品評論

《舊唐書?文苑傳》
(李商隱)與太原溫庭筠、南郡段成式齊名,時號“三十六”。文思清麗,庭筠過之。
唐摭言
溫庭筠燭下未嘗起草,但籠袖憑幾,每賦一詠一吟而已,故場中號為“溫八吟”。
北夢瑣言
溫庭云字飛卿,或“云”作“筠”字,舊名岐,與李商隱齊名,時號曰“溫李”。才思艷麗,工于小賦,每入試,押官韻作賦,凡八叉手而八韻成。多為鄰鋪假手,號口“救數(shù)人”也。
唐才子傳
(庭筠)少敏悟,天才雄瞻,能走筆成萬言……側(cè)詞艷曲,與李商隱齊名,時號“溫李”。才情綺麗,尤工律賦。
《批點(diǎn)唐音》
溫生作詩,全無興象,又乏清溫,句法刻俗,無一可法,不知后人何故尊信。大抵清高難及,粗俗易流,差便于流俗淺學(xué)耳。余恐鄭聲亂耳,故特排擊之。
唐詩鏡
溫庭筠詩如浪芷浮花,初無根蒂,麗而浮者,傷其質(zhì)矣。
唐音癸簽
溫飛卿與義山齊名,詩體麗密概同,筆徑較獨(dú)酣捷。七言樂府,似學(xué)長吉,第局脈緊慢稍殊,彼愁思之言促,此淫思之言縱也。
《詩源辨體》
庭筠五言律有六朝體,酷相類。七言人錄者調(diào)多清逸,語多閑婉,在晚唐另為一種。
《載酒園詩話又編》
大抵溫氏之才,能瑰麗而不能澹遠(yuǎn),能尖新而不能雅正,能矜飾而不能自然,然警慧處,亦非流俗淺學(xué)所易及。正如苧蘿女,昵之雖欲傾城,然使其終身負(fù)薪,則亦不平。
《唐音審體》
飛卿樂府歌行,不妨出義山之上,而今體詩不逮遠(yuǎn)甚。雖曰義山學(xué)杜,飛卿學(xué)李,淵源本異,而工力淺深,自不可掩。
野鴻詩的
飛卿古詩與義山近體相埒,題既無謂,詩亦荒謬;若不論義理而只取姿態(tài),則可矣。
《唐詩別裁》
語曰:“情生于文,文生于情。”情不足而文多,晚唐詩所以病也。得此意以去取溫詩,則真詩出矣。
一瓢詩話
溫飛卿,晚唐之李青蓮也,故其樂府最精,義山亦不及?!ㄩL詩則溫不迨李。李有收束法,凡長篇必作一小束,然后再收,如山川跌換之勢;溫則一束便住,難免有急龍急脈之嫌。
石洲詩話
飛卿七古,調(diào)子元好,即如《湖陰同》等曲,即阮亭先生之音節(jié)所本也。然飛卿多作不可解語。且同一濃麗,而較之長吉,覺有傖氣,此非大雅之作也。
石洲詩話
溫詩五律,在姚武功之上。
《讀雪山房唐詩序例》
溫飛卿久困名場,故學(xué)力獨(dú)為透到。其于玉溪,何止偏師之攻!顧華玉盛詆之,亦蚍蜉撼樹也。
《石園詩話》
愚謂飛卿才思艷麗,韻格清拔,隨題措辭,無不工致,恰如其“有絲即彈,有孔即吹”之妙。
《南堂輟鍛錄》
溫飛卿五律甚好,七律唯《蘇武廟》、《五丈原》可與義山、樊川比肩。五七古、排律則外強(qiáng)中干耳。
《東目館詩見》
飛卿與玉溪并稱,其歌謠豈玉溪所能幾及!清拔處亦不似長吉劌心鏤肝。
《唐七律雋》
溫、李并稱,飛卿松秀似勝義山,而宋人學(xué)西昆者有此精到否?
三唐詩品
其源濫觴明遠(yuǎn),而衍派子山,是義山一流。
顧律多浮藻,無婉密之音。
五言規(guī)古,自存璆亮。
歌行煉色揣聲,密于義山,疏于長吉。
劉彥和謂“窮力追新”,陸士衡謂“雅而能艷”者。

人物簡介

個人簡介
梁鴻志(1882-1946),福建省長樂縣人,字仲毅,后改字眾異。1882年(清光緒八年)生,為清代名士梁章鉅之孫。梁家世居長樂,為當(dāng)?shù)赜忻墓倩轮?、書香門第,抗戰(zhàn)期間,梁鴻志投靠日本,淪為漢奸,出任偽中華民國維新政府行政院長,破壞抗日戰(zhàn)線,從事賣國活動??箲?zhàn)勝利后,梁鴻志被國民政府以漢奸罪逮捕,1946年被處決。(按:以下詩稿,底本源于新浪微博月隱寒霜,錄入校正:顧青翎)
爰居閣詩·序一
申江一隅,流人所萃,辛亥以來,吾鄉(xiāng)能詩者如鄭太夷、陳石遺、李觀槿諸先生,并懋聲華,老稱流舊。結(jié)言符賞,昵就其儕;樹藝銘膺,敦于所習(xí)。離合不常,交期迭貿(mào),最后復(fù)識梁子眾異焉。是時歸安朱彊村侍郎方舉漚社海上,眾異來自大連,棲遲行館,會值邊警,留作寄公,參伍琴尊,駘蕩裙屐。家故長樂鼎族,先德茝林先生,八州作督,功在太常;六學(xué)詔人,事詳惇史。經(jīng)塵衍為家業(yè),磐石貽乎昆仍。以故君少承門望,早預(yù)華流。蘭陔夕膳,歲路方修;茜騎春衫,文華獨(dú)劭。揚(yáng)蕤名級,藹譽(yù)夷途。京曹廿年,吟事滋?。海內(nèi)賢達(dá),傾襟接納。黃河妍唱,流播旂亭;白樓論文,間張鼎社。資益麗澤,造詣益深。予季螴庵,曩館君許,歸誦茂制,輒能上口。聞聲寄懷,已篤心誼;奉手投分,歡若故交。過從浸數(shù),出示茲篇。點(diǎn)定謬期,振董歡抃。君篇章至富,刪蘗務(wù)嚴(yán),所存諸作,大抵劌?心神,騫擲芳茂,文約旨微,韻高味永。珊株海月,輒孕惠心;云子銖衣,自殊下袟。合樂經(jīng)首之會,希聲可傳;鼓琴流水之間,空籟都歇。論者謂足合軌介甫,摩壘后山,警律則簡齋之遺,崇情與冬郎為近,淵乎所詣,一至此乎。良以吟詠范禮義之則,文辭根性情之華。風(fēng)雅寖微,詩聲俱鄭。獨(dú)造之事良難,復(fù)古之才不易。君獨(dú)明指歸于四始,該暉麗于百昌。元解之宰,九變不棼;函雅之胸,千秋自命。曾益標(biāo)勝,宏長風(fēng)流。梁簡文有言:「文章未墜,必有英絕領(lǐng)袖之者?!顾寡远?,微君誰歸。獨(dú)念大圜言志,息壤難期;正則感騷,修名未立。當(dāng)茲叔末澆饡,世異華勛;書契飛灰,道喪文武。雷淵爢散,舟壑潛移。伊川有被發(fā)之憂,新亭靡對泣之所。而吾儕方踵汐社之遺風(fēng),語韓陵之片石。結(jié)習(xí)不除,喁于互慰。睥睨儒硎,寄命甌脫。半生道長,四海無家。本依同郡,交或殊方;甫過中年,躬罹多難。烽燧接夫甘寢,窮海同夫勞歌。藕孔之托,世閱千塵;桑下之棲,緣盡三宿。余既流冗膠岙,而君遼東廬隱,亦復(fù)不獲。寧處爰居一閣,僅識篇題;瑯環(huán)萬簽,恐飽殘蠹。流連歡宴,皆成怨端;綢繆悲愉,托以遙喟。撫時悼往之感,廣己造哀之思,靡日不臻,尋章斯見。在昔東筦著論,致慨知音;西巖說詩,相哀同術(shù)。時與境其屢遷,意觸緒而彌嬗。世有萬變,才備九能。行見君飛走文翰,傳唱區(qū)陬。雪霜滿鬢,莫諱人知;珠玉一篇,更傳晚定。斯言可券,宜為引喤。附志簡端,為君增意。辛未冬日,匑庵黃孝紓。
爰居閣詩·序二
善乎吾友梁子眾異之為詩也。曰:吾之于詩,取自娛而已。夫自娛之與娛人,相懸遠(yuǎn)矣。而瞢然自許為娛,與有存于中,實(shí)足以自娛者,相懸又遠(yuǎn)焉。何者?中有所存,乃有真娛。真娛之于人,莊子所謂「泰定天光」,屈子所云「內(nèi)美」,皆是物也。詩家有得于是,初焉用愛好務(wù)多為哉。眾異之詩,予見之最先。君年十三四,已有聲邑庠。是時予方喪同學(xué)友龔子碧琴,意惘惘不自憀,一讀君詩,心為之折。初,碧琴論詩,謂宜完所受于天之分,無鶩于外來,其旨與君近。碧琴有才無年,所志未就,君則潛穎方擢,孤秀已啟。予有所作,輒就君磨。君亦猥好予,晨夕相與無間。吾州城西南隅烏石山者,勝境也,山顛石壁,镵大士像數(shù)尺許,香火馀地,有樓數(shù)楹。君讀書其中,夜深人靜,風(fēng)嘯月高,大江浮光,近在幾案。君冥心獨(dú)處,與造物之真機(jī)者游。予亦時來同之,嘗笑謂君,耽寂如是,可以學(xué)道,豈僅蒐獵文史云爾。既而君舉于鄉(xiāng),先后赴汴闈,一昔沿潁水訪君,車鐙猝滅,幾泥葑田習(xí)處,乍暌意不自禁,即君亦然。予歸江南,君且北游京師,自是闊別,乃閱十有馀年。君既出與人事,多識海內(nèi)賢士大夫,周覽四方名勝,聞見宏廣,而夷險順拂舒郁之情,畢泄于詩,其境日辟,而其言日昌。詩者,人心之神,自有其冶之甄之,潛轉(zhuǎn)而密遷之,俾不能狃于其故。昔賢之詩,皆遠(yuǎn)游一變,涪翁之言誠然,而有不盡然者。變者所遇,不變者所存,使其所存緣境而變,奚足以永千載之思而長留于無窮?故論詩于其變,不若于其所存。眾異之詩工矣,自其所存觀之,寧徒工焉已哉,略舉以徵。君昔居舊京,有憶故山詩云「誰信出山仍面壁,此心曾誓佛前香」,其后又有寄予詩云「倚樓看鏡身將隱,聽雨焚香子最工」,蓋心攝聞思,回光內(nèi)照,故雖浩穰紆軫,每有抱獨(dú)處寂之思??4艘辉?,其所派衍而支流者,皆有所從發(fā),以為之本。然則詩非所以為娛,為有其真娛者寓之,遂以成為梁子之詩,不亦善歟。予耽詩,結(jié)習(xí)殆與君同,而才思遠(yuǎn)不君若。君將梓其詩,屬為之序,意以予習(xí)于君,獨(dú)能微窺君美者。寒天呵筆,爰就平生離合之跡與所相默契者書之,依稀舊日山中,一燈熒然,吾兩人者促膝對語時也。甲戌冬日,世愚弟何振岱。
爰居閣詩·序三
自三百篇以至于今數(shù)千年,代莫不有詩,詩之體日繁,而賦比興之旨莫能外也?!秱鳌吩唬骸冈娧灾??!怪菊?,持也,必其人有所持而托于言,而后其言為有物,言有物而后其人之性情遭際畢載以出。后之人讀其詩,知其人,論其世,有以相感而相發(fā),故雖法于古而足以自名其家,不專一先生言而裒眾長以為我役。世之不學(xué)而好立異,破音律章句為之,曾不能與村謳里曲爭一日之長,與夫標(biāo)舉古人,自詭為名高以文其蹇拙者,皆不足與于是也。同年友長樂梁子眾異,才足以理劇,學(xué)足以周變,智足以馭物,勇足以任事,生俶擾之世,再起再蹶,而意氣不衰。交游遍國中,在所與其徒飲酒挾伎樂,摴蒲歌呼,或相從笑謔,諧啁狎侮其坐人,人人但以為語妙,無非難者。其為詩亦然,不搯擢肝腎而深,不涂飾藻采而麗,不排比故實(shí)而淵,懿不怨尤忿激而怒罵刺譏當(dāng)于人心之公,蓋其才學(xué)智勇,無所施于時,一托于詩,用能權(quán)奇傲兀,縱橫恢詭,無不如其意之所欲達(dá),坦然以心跡與天下相見。并世知眾異者多矣,茍取其詩讀之,雖千里外,眾異之聲音笑貌,固宛然相接于幾席間也。然則眾異所為詩,非古人之詩而梁子之詩也夫。非有其志而善其言者,疇能于數(shù)千載下自專其詩以儕于古作者之林哉?眾異手定其詩如干卷,命之曰《爰居閣詩存》,督為之序。余不能詩,為發(fā)所見如此。至于眾異治詩之艱苦,固非余所能言者矣。爰居閣者,眾異僑大連時署所居室也。乙亥仲春,湘潭袁思亮。
爰居閣詩·序四
長樂梁子眾異將刊其所著《爰居閣詩》,黃君公渚既為文序之矣,梁子復(fù)委序于予。予未嘗知為文也,顧曾以文獲罪于友朋,梁子必勉予為之,而曰:「君之為文,足以獲罪于友朋,是以君文為重也?!褂栉墓阒赜谑酪??然予與梁子為文字交垂三十年,每得一詩篇,敦復(fù)商榷,梁子固以予為知言者,其何敢辭?評梁子詩者輒曰,似蘇東坡、陳后山、陳簡齋,予殊不謂然。夫詩道廣矣,自漢魏以逮今日,作者累千百輩,其能卓然獨(dú)見以成一家之言者,殆相師而不相襲,必權(quán)衡章句曰,似某似某,亦揚(yáng)子所謂譊譊之學(xué),各習(xí)其師而已。予少好漢魏晉南北朝詩,及為之,無我存焉,繼稍涉獵至唐宋,于是能辨其家數(shù),循級復(fù)上而及魏晉,乃悟魏晉人詩亦自各別。詩之風(fēng)氣,隨世運(yùn)而變也,根于性情,異其遭際,遂同風(fēng)而殊趣,其風(fēng)衰而出一振之者反乎盛,亦性情遭際有不同耳。學(xué)誦者內(nèi)籀于心,必其性之所近;外縈于貌,必其情之所安;激而發(fā),或和而鳴,必其遭際之所駛。師古而不泥于一家,習(xí)今而不囿于風(fēng)氣,斯能有己存也。梁子亦如是而已矣。抑尤有進(jìn)者,文章之道,蓋有無窮盡者在也。升高者詎翔于空,涉淵者詎底于深,予與梁子亦以詩自道自娛耳,此所知所能者,不可以炫于世,差自信也。予嘗見謬妄人自炫其所造詣,以為舉天下莫己若矣,此予所不敢效也,梁子以為如何哉。乙亥四月,新建夏敬觀。
爰居閣詩·序五
昔人謂詩人少達(dá)而多窮,而近世達(dá)官多能詩,豈古今人不相若邪?抑多窮之說未足概今之為詩者邪?余始而惑,繼而思,終悟其說之無以易。蓋所謂窮達(dá)云者,非僅論其一身榮瘁而已,其所遭時會系焉。吾身之窮而世則治也,雖饑寒之切于吾身,而其憂傷呻吟者,僅及其身而已,無足重輕也。其身顯矣,而遭禍亂之會,謗譏戮辱之來莫知其始,其身既無所容,而亡國破家之變交乘于前,曾無術(shù)以拯之,其悲閔世道,感傷太息,豈韋布之士所可望者邪?且詩之為物,超乎萬物者也,必其人有超世之念,而后能遺物。遺物矣,則世之榮辱毀譽(yù)若無毫末足加于其心,何窮達(dá)之足云。閔世也,斯怛惻,遺物也,斯閎遠(yuǎn),故其發(fā)為聲詩也,寄感傷于芳惻,寓隱微于詼詭,卓然有以自樹立,非嘲弄風(fēng)月者所得而比。斯自風(fēng)騷以還,名能詩者所必循之軌,無得而易者也。長樂梁君眾異嘗達(dá)矣,顧其詩清剛逋峭,雜談諧而出之,初無勞苦艱辛之態(tài)。遭際艱危,至避地遼沈而不可得,感慨世變,其聲肅以悲,蓋所謂以遺物之懷寫閔世之旨者。其身雖達(dá),其遭則窮,其詩足自致于不朽,斯質(zhì)諸百世而不謬者也。君曾祖退庵先生,往與先五世祖霽峰公昆季為文字道義交,而吾從祖從父,又多與君習(xí)。君避地南來,然后得數(shù)數(shù)與君為文字飲。余雖伏處圜府,而遺物閔世之念則未敢后君,然則君今茲必索余一言者,意者氣類相感,有不能自已者存,而六世文字道義之交,有不能不綿延至于無極者邪?民國廿六年三月,閩侯曾克耑。
爰居閣詩·序六
劉彥和有言:「隱以復(fù)意為工,秀以卓絕為巧。
」卓絕之義,檃括靡詳。
所謂超然直詣,妙擅終古,善發(fā)談端,精于持論。
所謂鍊于骨者,析辭必精,深乎風(fēng)者,述情必顯。
以斯為詮,庶乎近之。
蓋镕冶易范,而駿逸難能,自非文舉,孰稱高妙,世無公干,亦未知孔氏之卓卓也。
梁子之詩,神鋒遒上,后有千祀,宜無間言。
若其淵映玉穎,爽駿融明。
自緣劬攻,兼荷天縱。
身世悱發(fā),用臻愉艷。
夫豈褧衣以為章,鸊膏以為利哉?
君以高門,少遭孤露。
倚魁之行,胥出母儀;圣善之教,厲于初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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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所吟思,燡然已遠(yuǎn)。
至如燒硯為學(xué),抱經(jīng)以求。
觀川晨謠,度塞夕唱。
客梁園而結(jié)歡,臨碣石而沾衿。
詞賦漸新,芬芳有烈。
及夫宣室方召,天衢忽巘。
毀巢同于魯國,復(fù)壁厄于邠卿。
琢璧滫蘭,于焉已極。
然后浮絕江海,間關(guān)干戈。
情敏于多師,憂生于噍響。
零雨行役,南浦將歸。
翔雁有萬里之心,鳴蟬入繁霜之鬢。
逮至斗枋載昭,垂棘效器。
既領(lǐng)中書,行策補(bǔ)袞。
秘省旋風(fēng)之筆,溫室削稿之心。
群望樞機(jī),期能緝亮。
而乃橫流肇于翟泉,沈猜吟乎短簿。
投幘東閣,長揖軍門。
嵚崎數(shù)州之間,支離異國之際。
日光霜葉,澈照高情;星浦松濤,若鳴奇志。
既辭魯門之饗,終作皋廡之歌。
自是溯江禮岳,稠適湛冥。
怫悅俱忘,鉤鐫靡輟。
哀時之意,沖風(fēng)警于曾霄;辨物之微,干將拂于秋水。
蓋三十年間,予所知者。
礱硎彌切,智慧彌完。
觀于物者彌深,飛于聲者彌瑩。
所謂跌宕昭彰,抑揚(yáng)爽朗者,非歟?
自唐以還,偽體滋盛。
宋以澀稱,猶質(zhì)之代文也。
澀加以理,貴出圓融。
長公天人,妙如瀉汞。
而隱秀之用,未極其涯。
君結(jié)言端直,莩甲清新。
參曹洞于后山,緩咸韶于黃九。
去弊救偏,浩得朗趣。
心如一鑒,物呈萬殊。
辛未春夏之交,訪予舊京,東棹方歸,述所覘識,微謂積憾已甚,事將在遼,彼童實(shí)訌,不可喻察。
及今案索篇章,如見毫末。
斯又明詩之前用,補(bǔ)史之弘功,綴文照世,淺深一揆者也。
予少有所作,便就商略。
及視君句,瞠目絕塵。
郭璞之贈溫嶠,爾神余契;王濛之嘆劉惔,勝我自知。
方嗟蓺詣,莫踰畛閾。
今歲詩卷,并可殺青。
鸞翮之全,吾將用懶;驥尾之附,赧于益彰。
繞腸鐘山,冉冉易老;戢枻湖舍,悠悠思君。
承命竭才,聊當(dāng)息壤。
丁丑四月,哲維黃浚。
爰居閣詩·序七
韓翰林之集,多在憂危;庾開府之篇,每言身世。天寶多故,工部詩名;建安不康,中郎賦好。原本忠愛,發(fā)攄性情。登樓有懷,欲回天地;傾廈可拄,不露文章。房魏作相,貞觀乃成;富文既登,嘉祐斯治。豈止?jié)h京開業(yè),必賴儒生;晉甸分崩,在崇軍號。茲誦爰居之集,彌感鴻雁之詩。長樂梁公眾異,洛都世德,煇映袁揚(yáng);冶海名宗,頡頏林葉。庾公早慧,射策建康之宮;齊君多材,摛毫長樂之省。出入瑣闥,周旋戎樞。四始聿精,九騷畢永。江左鮑謝,遜其清新;盛唐高岑,無此悲壯。?繹編章,棖觸衷曲。蓂莢既更,勛華相授。四岳之望,十洲所瞻。合肥執(zhí)政,翔泳信孚,胥盧道洽。廣成爰訪,延喜攸歸。鸞掖莫先,鳳池斯領(lǐng)。紛爭岐汴,集十鎮(zhèn)之兵;攘奪石劉,盛五都之霧。興元揮草,必在推誠;長慶頒書,特昭垂憫。吏部慰諭,收成德之軍;中丞拊宣,完昭義之討。使其長崇禮德,克保信忠,則豚魚可孚,蠻貊皆感。數(shù)十州之節(jié)度,相牽來朝;卅六道之將軍,無勞出伐。百年割裂,可望會同;億姓殄屠,于斯福壽。載誦致光之詠,乃悟紇干之悲。蘭陵拊床,燭銅駝之禍;緇郎誤策,致石馬之嘶。式著先幾,愈欽雅律。琳瑯啟覽,怛悼增傷。馀杭生日之詩,春秋冀續(xù);天水挽詞之作,劍履長悲。又若幼安避地,欲臥東陲;文冀投遐,非梗西道。時則永寧方盛,率義已強(qiáng)。漢苑秦陵,尚見椎理之靖;玄菟蓋馬,無虞熢火之侵。帷幄其參,席茵有禮。將期公孫累葉,宅梁水而啟封;慕容四君,邑徒河而綏眾。如錢王之保浙右,擬竇牧之福河西。有造青邱之地,大安蒼野之氓。乃意表患生,隆中策阻。左賢將逝,每詢景茂之沖;中遼置州,無解襄平之潰。流連嘉什,感慨生平。既招高子之疑,遂還邴君之駕。歔欷故帥,惆悵彼童。苦斷白狼之書,坐吟黃龍之棄。至于彭澤陶情,本無涂飾;渭南乘興,不事琢雕。玉溪淹雅,工綺羅之詞;山谷堅卓,敵松筠之品。雍都衡盱,足薄王楊;漢塞抑揚(yáng),宜追蘇李。周安東之作督,大惠吳人;韓晉公之平章,式先潤部。廷燮,因依卅載,仰止九皋。少保訂交,搜鄭公之草;奇章念舊,斗賓客之樽。石壘金陵,多留名筆;彭蠡震澤,造福斯人。元祐之音,用昭典范;會昌之集,更見編摩。大彰衛(wèi)國之華,再撰滎陽之序。抑更有進(jìn)者,夫唐之張曲江,宋之韓魏公,非不工詩,而以事功著者,竟掩其詩,此則廷燮深為公望者焉。戊寅秋日,江寧吳廷燮謹(jǐn)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