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蘇子美離京見寄(1042年夏) 北宋 · 歐陽修
① 續(xù)校:《慶歷文粹》作倩仲,蓋舜欽舊字,后篇同
眾奇子美貌,堂堂千人英。
我獨疑其胸,浩浩包滄溟。
滄溟產(chǎn)龍蜃,百怪不可名。
是以子美辭,吐出人輒驚。
其于詩最豪,奔放何縱橫。
眾弦(續(xù)校:一作懸)排律呂,金石次第鳴。
間以險絕句,非時震雷霆。
兩耳不及掩,百痾為之醒。
吾言既可駭,筆墨尤其精。
少雖嘗力學(xué),老乃若天成。
濡毫弄點畫,信手不自停。
端莊雜丑怪,群星見攙槍。
爛然溢紙幅,視久無定形。
使我終老學(xué),得一已足矜。
而君兼眾美,磊落猶自輕。
高冠出人上,誰敢揖其膺。
群臣列丹陛,幾位缺公卿。
使之束帶立,可以重朝廷。
況令參國議,高論吐崢嶸。
惜哉三十五,白發(fā)今已生。
近者去江淮,作詩寄離情。
口誦不及寫,一日傳都城。
退之序百物,其鳴由不平。
天方苦君心,欲使發(fā)其聲。
嗟我非鸑鷟,徒思和嚶嚶。
因風(fēng)幸數(shù)寄,警我聾與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