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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詩正義·序
夫《》者,論功頌德之歌,止僻防邪之訓(xùn),雖無為而自發(fā),乃有益于生靈。六情靜于中,百物蕩于外,情緣物動,物感情遷。若政遇醇和,則歡娛被于朝野,時當(dāng)慘黷,亦怨剌形于詠歌。作之者所以暢懷舒憤,聞之者足以塞違從正。發(fā)諸情性,諧于律呂,故曰“感天地,動鬼神,莫近于《》”。此乃《》之為用,其利大矣。 若夫哀樂之起,冥于自然,喜怒之端,非由人事。故燕雀表啁噍之感,鸞鳳有歌舞之容。然則《》理之先,同夫開辟,《》跡所用,隨運(yùn)而移。上皇道質(zhì),故諷諭之情寡。中古政繁,亦謳歌之理切。唐、虞乃見其初,犧、軒莫測其始。于后時經(jīng)五代,篇有三千,成、康沒而頌聲寢,陳靈興而變風(fēng)息。先君宣父,釐正遺文,緝其精華,褫其煩重,上從周始,下暨魯僖,四百年閒,六詩備矣。卜商闡其業(yè),雅頌與金石同和;秦正燎其書,簡牘與煙塵共盡。漢氏之初,《》分為四:申公騰芳于鄢郢,毛氏光價于河閒,貫長卿傳之于前,鄭康成箋之于后。晉、宋、二蕭之世,其道大行;齊、魏兩河之閒,茲風(fēng)不墜。 其近代為義疏者,有全緩、何胤、舒瑗、劉軌思、劉丑、劉焯、劉炫等。然焯、炫并聰穎特達(dá),文而又儒,擢秀干于一時,騁絕轡于千里,固諸儒之所揖讓,日下之無雙,于其所作疏內(nèi)特為殊絕。今奉敕刪定,故據(jù)以為本。然焯、炫等負(fù)恃才氣,輕鄙先達(dá),同其所異,異其所同,或應(yīng)略而反詳,或宜詳而更略,準(zhǔn)其繩墨,差忒未免,勘其會同,時有顛躓。今則削其所煩,增其所簡,唯意存于曲直,非有心于愛憎。謹(jǐn)與朝散大夫行太學(xué)博士臣王德韶、徵事郎守四門博士臣齊威等對共討論,辨詳?shù)檬?。至十六年,又奉敕與前脩疏人及給事郎守太學(xué)助教云騎尉臣趙乾葉、登仕郎守四門助教云騎尉臣賈普曜等,對敕使趙弘智覆更詳正,凡為四十卷,庶以對揚(yáng)圣范,垂訓(xùn)幼蒙,故序其所見,載之于卷首云爾。
詩經(jīng)通論·論旨
詩有賦、比、興之說,由來舊矣,此不可去也。蓋有關(guān)于解詩之義,以便學(xué)者閱之即得其解也。賦義甚明,不必言。惟是興、比二者,恒有游移不一之病。然在學(xué)者亦實(shí)無以細(xì)為區(qū)別,使其鑿然歸一也。第今世習(xí)讀者一本集傳,集傳之言曰:「興者,先言他物,以引起所詠之辭也。比者,以彼物比此物也?!拐Z鄰鶻突,未為定論。故郝仲輿駁之,謂「先言他物」與「彼物比此物」有何差別?是也。愚意當(dāng)云:「興者,但借物以起興,不必與正意相關(guān)也。比者,以彼物比此物也?!谷缡?,則興、比之義差足分明。然又有未全為比,而借物起興與正意相關(guān)者,此類甚多,將何以處之?嚴(yán)坦叔得之矣。其言曰:「凡曰『興也』,皆兼比;其不兼比者,則曰『興之不兼比者也』?!谷晦o義之間,未免有痕。今愚用其意,分興為二:一曰「興而比也」,一曰「興也」。其興而比也者,如關(guān)雎是也。其云「關(guān)關(guān)雎鳩」,似比矣;其云「在河之洲」,則又似興矣。其興也者,如殷其雷是也;但借雷以興起下義,不必與雷相關(guān)也。如是,使比非全比,興非全興,興或類比,比或類興者,增其一途焉,則興、比可以無浠亂矣。其比亦有二:有一篇或一章純比者,有先言比物而下言所比之事者,亦比「比」疑系「分」之誤。之;一曰「比也」,一曰「比而賦也」。如是,則興、比之義瞭然,而學(xué)者可即是以得其解矣。若郝氏直謂興、比、賦非判然三體,每詩皆有之,混三者而為一,邪說也。 興、比、賦尤不可少者,以其可驗(yàn)其人之說詩也。古今說詩者多不同,人各一義,則各為其興、比、賦。就愚著以觀,如卷耳舊皆以為賦,愚本左傳解之,則為比。野有死麇,舊皆以為興,無故以死麇為興,必?zé)o此理,則詳求三體,正是釋詩之要。愚以贄禮解之,則為賦。如是之類,詩旨失傳,既無一定之解,則興、比、賦亦為活物,安可不標(biāo)之使人詳求說詩之是非乎!詩序者,后漢書云,「衛(wèi)宏從謝曼卿受學(xué),作毛詩序?!故菛|漢衛(wèi)宏作也。舊傳為子夏作,宋初歐陽永叔、蘇子由輩皆信之;不信者始于晁說之。其后朱仲晦作為辨說,極意詆毀,使序幾無生活處。馬貴與忽吹已冷之燼,又復(fù)尊崇,至謂有詩即有序,序在夫子之前,此本王介甫。以有序者存之,無者刪之,凡數(shù)千言;無識妄談,不顧世駭。其末云:「或曰:『諸小序之說固有舛馳鄙薄而不可解者,可盡信之乎?』愚曰:『序非一人之言也?;蛟怀鲇趪分射?,或出于講師之傳授,如渭陽之首尾異說,絲衣之兩義并存,其舛馳固有之;擇善而從之可耳。至于辭語鄙薄,則序所以釋經(jīng),非作文也,古人安有鄙薄辭語。祖其意可矣?!弧拱促F與尊序若此,而猶為是遁辭,蓋自有所不能掩也。愚欲駁序,第取尊序者之言駁之,則學(xué)者可以思過半矣。詩序庸謬者多,而其謬之大及顯露弊竇者,無過大雅抑詩、周頌潛詩兩篇,并詳本文下。抑詩前后諸詩,皆為刺厲王,又以國語有武公作懿戒以自儆之說,故不敢置舍,于是兩存之曰「刺厲王」,又曰「亦以自警」;其首鼠兩端,周章無主,可見矣。潛詩則全襲月令,故知其為漢人。夫既為漢人,則其言三百篇時事定無可信矣。觀此兩篇,猶必尊信其說,可乎! 毛傳不釋序,且其言亦全不知有序者。毛萇,文帝時人;衛(wèi)宏,后漢人,距毛公甚遠(yuǎn)。大抵序之首一語為衛(wèi)宏講師傳授,即謝曼卿之屬。而其下則宏所自為也。毛公不見序,從來人罕言者,何也?則以有鄭氏之說。鄭氏曰:「大序是子夏作,小序是子夏、毛公合作」。自有此說,人方以為毛公亦作序,又何不見之有乎!嗟乎,世人讀書鹵莽,未嘗細(xì)心審究,故甘為古人所愚耳。茲摘一篇言之。鄭風(fēng)出其東門,小序謂:「閔亂,思保其室家」;毛傳:「『縞衣』,男服;『綦巾』,女服。愿為室家相樂。」此絕不同。馀可類推。今而知詩序既與子夏無干,亦與毛公不涉矣。鄭又曰,「詩序本一篇,毛公始分以置諸篇之首?!蛊溲圆o稽。 詩序來歷,其詳見于古今偽書考,茲不更述。鄭氏于序「關(guān)雎,后妃之德」下曰:「舊云起此,至『用之邦國焉』,名關(guān)雎序,謂之小序;自『風(fēng),風(fēng)也』訖末,名為大序?!谷秽嵲娮V意大序是子夏作,小序是子夏、毛公合作,又以小序?yàn)榇笮?,大序?yàn)樾⌒?,不可曉。又或謂關(guān)雎序?yàn)榇笮颍艦樾⌒?,尤非。今小、大之名相傳既無一定,愚著中仍從舊說,以上一句為小序,下數(shù)句為大序云?;蛴忠孕⌒蛎靶?、古序,大序名后序。愚著于小序必辨論其是非;大序頗為蛇足,不多置辨。宋人不信序,以序?qū)嵍嗖粷M人意;于是朱仲晦得以自行己說者著為集傳,自此人多宗之。是人之遵集傳者,以序驅(qū)之也。集傳思與序異,目鄭、衛(wèi)為淫詩,不知已犯大不韙,于是近人之不滿集傳者且十倍于序,仍反而遵序焉。則人之遵序者,又以集傳驅(qū)之也。此總由惟事耳食,未用心思,是以從違靡定。茍取二書而深思熟審焉,其互有得失,自可見矣。 集傳使世人群加指摘者,自無過淫詩一節(jié)。其謂淫詩,今亦無事多辨。夫子曰「鄭聲淫」,聲者,音調(diào)之謂,詩者,篇章之謂;迥不相合。世多發(fā)明之,意夫人知之矣。且春秋諸大夫燕享,賦詩贈答,多集傳所目為淫詩者,受者善之,不聞不樂,豈其甘居于淫佚也!季札觀樂,于鄭、衛(wèi)皆曰「美哉」,無一淫字。此皆足證人亦盡知。然予謂第莫若證以夫子之言曰:「詩三百,一言以蔽之,曰『思無邪』?!谷缰^淫詩,則思之邪甚矣,曷為以此一言蔽之耶?蓋其時間有淫風(fēng),詩人舉其事與其言以為刺,此正「思無邪」之確證。何也?淫者,邪也;惡而刺之,思無邪矣。今尚以為淫詩,得無大背圣人之訓(xùn)乎!乃其作論語集注,因是而妄為之解,則其罪更大矣。見論語通論。集傳每于序之實(shí)者虛之,貞者淫之。實(shí)者虛之,猶可也;貞者淫之,不可也。 今有人非前人之書,于是自作一書,必其義勝于彼乃得。集傳于其不為淫者而悉以為淫,義反大劣于彼,于是仍使人畔而遵序,則為計亦左矣。況其從序者十之五,又有外示不從而陰合之者,又有意實(shí)不然之而終不能出其范圍者,十之二三。故愚謂「遵序者莫若集傳」,蓋深刺其隱也。且其所從者偏取其非,而所違者偏遺其是,更不可解。要而論之,集傳只是反序中諸詩為淫詩一著耳,其他更無勝序處。夫兩書角立,互有得失,則可并存;今如此,則詩序固當(dāng)存,集傳直可廢也。 集傳主淫詩之外,其謬戾處更自不少。愚于其所關(guān)義理之大者,必加指出;其馀則從略焉??傄云鋾鵀槭浪擦?xí),寧可獲罪前人,不欲遺誤后人,此素志也。天地鬼神庶鑒之耳! 毛傳依爾雅作詩詁訓(xùn),不論詩旨,此最近古。其中雖不無舛,然自為三百篇不可少之書。第漢人于詩加以其姓者,所以別齊、魯、韓。齊、魯、韓原本無此「齊魯韓」三字,疑脫,今補(bǔ)。詩既皆不傳。俗猶沿稱毛詩,非是。人謂鄭康成長于禮,詩非其所長,多以三禮釋詩,故不得詩之意。予謂康成詩固非長,禮亦何長之有!茍使真長于禮,必不以禮釋詩矣。況其以禮釋詩,又皆謬解之理也。夫以禮釋詩且不可,況謬解之理乎!今世既不用鄭箋,窮經(jīng)之士亦往往知其謬,故悉不辨論,其間有駁者,以集傳用其說故也。 歐陽永叔首起而辨大序及鄭之非,其詆鄭尤甚;在當(dāng)時可謂有識,然仍自囿于小序,拘牽墨守。人之識見固有明于此而闇于彼,不能全者耶?其自作本義,頗未能善,時有與鄭在伯仲之間者,又足哂也。 蘇子由詩傳大概一本于序、傳、箋,其闡發(fā)處甚少;與子瞻易、書二傳亦相似。才人解經(jīng),固非其所長也。 呂伯公詩記,纂輯舊說,最為平庸。 嚴(yán)坦叔詩緝,其才長于詩,故其運(yùn)辭宛轉(zhuǎn)曲折,能肖詩人之意;亦能時出別解。第總囿于詩序,間有齟齬而已。惜其識小而未及遠(yuǎn)大;然自為宋人說詩第一。 近日昆山新刊唐、宋、元人詩解,約十馀種,竟少佳者,似亦不必刊也。 郝仲輿九經(jīng)解,其中莫善于儀禮,莫不善于詩。蓋彼于詩恪遵序說,寸尺不移,雖明知其未允,亦必委曲遷就以為之辭,所謂專己守殘者。其書令人一覽可擲,何也?觀序足矣,何必其書耶!其遵序之意全在敵朱。予謂集傳驅(qū)之仍使人遵序者,此也。大抵遵集傳以敵序,固不可;遵序以敵集傳,亦終不得。 子貢詩傳、申培詩說,皆豐道生一人之所偽作也。名為二書,實(shí)則陰相表里,彼此互證,無大同異。又暗襲集傳甚多;又襲序?yàn)橹熘槐嬲?,見識卑陋,于斯已極,何苦作偽以欺世?既而思之,有學(xué)問識見人豈肯作偽,作偽者正若輩耳!二書忽出于嘉靖中,稱香山黃佐所得;當(dāng)時人翕然惑之,幾于一鬨之市。張?jiān)娇讨啥?,李本寧刻之白下,凌濛初為詩傳適冢,鄒忠徹為詩傳闡,姚允恭為傳說合參皆盛行于世。道生又自為魯詩世學(xué),專宗說而間及于傳,意以說之本傳也。又多引黃泰泉說,泰泉即佐,乃道生座師,著詩經(jīng)通解者,故二書多襲之。因謂出于佐家,又以見佐有此二書,故通解中襲之也。其用意狡獪如此,今世此二書已灰冷,然終在世,故詳之,無俾后人更惑焉。其尤可惡者,在于更定篇次,紊亂圣經(jīng),又啟夫何玄子以為之先聲焉,豐氏魯詩世學(xué)極罵季本。按季明德詩學(xué)解頤亦頗平庸,與豐氏在伯仲間,何為罵之?想以仇隙故耶? 朱郁儀詩故,亦平淺,間有一二可采。 鄒肇敏詩傳闡,文辭斐然;惜其入偽書之魔而不悟耳。何玄子詩經(jīng)世本古義,其法紊亂詩之原編,妄以臆見定為時代,始于公劉,終于下泉,分列某詩為某王之世,蓋祖述偽傳、說之馀智而益肆其猖狂者也。不知其親見某詩作于某代某王之世否乎?茍其未然,將何以取信于人也?即此亦見其愚矣。其意執(zhí)孟子「知人論世」之說而思以任之,抑又妄矣。其罪尤大者,在于滅詩之風(fēng)、雅、頌。夫子曰:「女為周南、召南矣乎?」又曰:「雅、頌各得其所」。觀季札論樂,與今詩編次無不符合。而乃紊亂大圣人所手定,變更三千載之成經(jīng),國風(fēng)不分,雅、頌失所,罪可勝誅耶!其釋詩旨,漁獵古傳,摭拾僻書,共其采擇,用志不可謂不過勤,用意不可謂不過巧;然而一往鑿空,喜新好異,武斷自為,又復(fù)過于冗繁,多填無用之說,可以芟其大半。予嘗論之,固執(zhí)之士不可以為詩;聰明之士亦不可以為詩。固執(zhí)之弊,人所知也;聰明之弊,人所未及知也。如明之豐坊、何楷是矣。抑予謂解詩,漢人失之固,宋人失之妄,明人失之鑿,亦為此也。鑿亦兼妄,未有鑿而不妄者也,故歷敘古今說詩諸家。于有明豐、何二氏诪張為幻,眩目搖心,不能無三嘆焉,何氏書刻于崇禎末年;刻成,旋遭變亂,玄子官閩朝、為鄭氏所害時,逃去,或云鄭氏割其耳,或云中途害之。印行無多,板亦燬失。杭城惟葉又生家一帙,予于其后人重購得之。問之閩人,云彼閩中亦未見有也。大抵此書詩學(xué)固所必黜,而亦時可備觀,以其能廣收博覽。凡涉古今詩說及他說之有關(guān)于詩者靡不兼收并錄;復(fù)以經(jīng)、傳、子、詩所引詩辭之不同者,句櫛字比,一一詳注于下;如此之類,故云可備觀爾。有志詩學(xué)者于此書不可惑之,又不可棄之也。然將來此書日就澌滅,世不可見,重刻亦須千金,恐無此好事者矣。 以上論列自漢至明諸詩解,皆能論其大概如此。若夫眾說紛紜,其解獨(dú)確,則不問何書,必有取焉。 詩韻一道,向靡有定,罔知指歸,予謂亦莫不善于宋人矣。吳才老始為葉音之說,而集傳奉為準(zhǔn)繩焉,葉音者,改其本字之音以葉他字之音也。蓋其但知有今昔,不知有古韻變音,強(qiáng)以求葉而讀之,此古韻所以亡也。如「天」、「人」本同韻,乃于「天」字為「鐵因反」,以葉「人」字;「將」、「明」本同韻,乃于「明」字為「謨郎反」,以葉「將」字。此不知古韻之本同而妄為其說也。夫同為一韻,奚葉之有!且世無呼「天地」為「訂地」,「明德」為「盲德」者。又既曰葉,此葉彼,彼亦宜葉此。今試以「天」字為主而改「人」字之音以葉之,以「明」字為主而改「將」字之音以葉之,不知「人」、「將」二字又當(dāng)作何音耶?不可通矣。古人用韻自有一定之理,一字不可游移,亦無邦土殊音之說,亦非人可以私智揣摩而自為其說者。大抵字有其音,音出于口,皆從喉、腭、舌、齒、唇分別得之。如今韻之東、冬、江、陽、庚、青、蒸,屬喉;真、文、元、寒、刪、先,屬腭;魚、虞、歌、麻、尤、蕭、肴、豪,屬舌;支、微、齊、佳、灰,屬齒;其魚、虞、歌、麻、尤又以舌兼齒,故與支、微亦共為一韻;侵、覃、咸、鹽,屬唇。如此之類,凡直呼其音則自然相葉,不必改音紐捏以為葉音也。若夫葉音,必其韻之本不通者,始可加以葉名。愚今分為三:一曰「本韻」,見上。一曰「通韻」,此以韻之自為通者而通之也;有入聲與無入聲自為通,見后。一曰「葉韻」,此則其本不相通者也。大抵詩中為本韻者十之九而有馀,為通韻者十之一而不足,為葉韻者尤寥寥無幾。此或古之字音原與今別,今不可考耳,究竟不可謂之葉韻。葉韻者,不相通者也。古人決不以不相通之韻為韻。自此而三百篇之韻可以一意貫通,暢然無疑,使古韻昌明于世;其馀紛紛之說可盡廢矣。詳見后詩韻譜。 詩何以必加圈評,得無類月峰、竟陵之見乎?曰:非也,予亦以明詩旨也。知其辭之妙而其義可知;知其義之妙而其旨亦可知。學(xué)者于此可以思過半矣。且詩之為用與天地而無窮,三百篇固始祖也,茍能別出心眼,無妨標(biāo)舉。忍使千古佳文遂爾埋沒乎!爰是嘆賞感激,不能自已;加以圈評,抑亦好學(xué)深思之一助爾。 孔子曰:「多識于鳥、獸、草、木之名。」予謂人多錯解圣言。圣人第教人識其名耳;茍因是必欲為之多方穿鑿以求其解,則失矣。如「雎鳩」,識其為鳥名可也,乃解者為之說曰「摯而有別」,以附會于「淑女」、「君子」之義。如「喬木」,識其為高木可也,乃解者為之說曰「上疏無枝」,以附會于「不可休息」之義。各詳本文下。如此之類,陳言習(xí)語,鑿論妄談,吾覽而輒厭之鄙之。是欲識鳥、獸、草、木之名,或反致昧鳥、獸、草、木之實(shí)者有之;且或因而誤及詩旨者有之;若此者,非惟吾不暇為,亦不敢為也。故編中悉從所略,并志于此。作是編訖,侄炳以所作詩識名解來就正,其中有關(guān)詩旨者,間采數(shù)條,足輔予所不逮;則又不徒如予以上所論也;深喜家學(xué)之未墜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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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介紹】: 戰(zhàn)國時魏國人。善鼓琴。魏文侯欲其言無見違。經(jīng)聞之,即以琴撞壞文侯冕旒。文侯告以罪當(dāng)烹。經(jīng)答以堯舜唯恐言而人不違,桀紂唯恐言而違之。文侯自知有過,釋之,并懸琴、不修復(fù)冕旒,以為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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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?—34 【介紹】: 東漢南陽蔡陽人,字經(jīng)孫。光武帝族父。從劉演兄弟起兵,劉玄封歙為元氏王。光武帝時封泗水王,終淄川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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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介紹】: 東漢吳郡吳人。從王方平習(xí)道。得道離家。后十余年還,云七月七日王方平當(dāng)耒。及期,方平至,并招麻姑與之相見。經(jīng)舉家皆見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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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介紹】: 東漢漢中人?;傅垤`帝間在洛陽托名養(yǎng)病,有虛名,好臧否人物。后為符融察破,宣于太學(xué),慚逃而去。后以罪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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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介紹】: 東漢上黨人,字叔經(jīng)。年且百歲,面有光澤,似未到五十。自云周游五岳,能行胎息胎食之方,漱舌下泉咽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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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介紹】: 東漢陳國武平人。為郡縣獄吏,案法平允,務(wù)存寬恕。自稱子孫當(dāng)為九卿,故字其孫虞詡為升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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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介紹】: 東漢蜀郡成都人,字仲經(jīng)。趙戒子?;傅劢ê统跽靼葑h郎,侍講禁內(nèi)。再遷侍中。嗣爵為侯,歷弘農(nóng)太守,轉(zhuǎn)將作大匠、少府,遷大鴻臚。又轉(zhuǎn)太仆,遷太常。以諫爭違旨,免官。再遷衛(wèi)尉。公卿復(fù)表典篤學(xué)博聞,宜備國師,會病卒。謚獻(xiàn)。
全后漢文·卷六十四
典,字仲經(jīng),蜀郡成都人,太尉戒第二子。(《謝承書》作「戒之叔子」。)建和初,舉有道方正,對策,拜議郎,再遷侍中,襲封廚亭侯。出為弘農(nóng)壓守,轉(zhuǎn)右扶風(fēng),免。徵拜城門校尉,轉(zhuǎn)將作大匠,遷少府,轉(zhuǎn)大鴻臚、太仆、太常,免。靈帝初,再遷長樂少府衛(wèi)尉。卒,謚曰獻(xiàn)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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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介紹】: 三國魏安平觀津人,字子經(jīng)。初依袁紹,為督軍從事。后歸曹操,辟從事。從討烏丸,拜護(hù)烏丸校尉。魏文帝立,拜使持節(jié)護(hù)鮮卑校尉,屯昌平。又拜右中郎將,出為雁門太守。在郡教民戰(zhàn)陣,鮮卑三萬余家歸附,又大興庠序,開渠引水。在郡十二年,治邊有績。明帝賜爵關(guān)內(nèi)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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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?—260 【介紹】: 三國魏人。高貴鄉(xiāng)公時任雍州刺史,內(nèi)遷尚書。景元元年,帝與王經(jīng)、王業(yè)、王沈等謀誅司馬昭。業(yè)、沈馳告于昭,帝及王經(jīng)被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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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453—513 【介紹】: 北魏彭城人,字伯文。父劉邕為宋兗州長史。父死,至青州。獻(xiàn)文帝皇興三年入魏。芳處貧賤而不戚戚,篤志墳典,晝傭書以自資給,夜讀經(jīng)至終夕不寢。特精經(jīng)義,尤長音訓(xùn),時人稱為“劉石經(jīng)”。初兼主客郎。孝文帝遷洛,路由朝歌,作吊比干墓文,芳為注解。超遷國子祭酒。后為散騎常侍、徐州大中正、行徐州事。宣武帝時累遷中書令,出除青州刺史。還朝,轉(zhuǎn)太常卿,定律令及朝儀。撰述經(jīng)史音義共十三種。卒謚文貞。
全后魏文·卷三十八
芳字伯文,彭城人。(《北史》作字「伯支」。彭城叢亭里人。)漢楚元王交之后。文明太后擢兼主客郎,尋拜中書博士,進(jìn)中書侍郎,授皇太子經(jīng)。遷太子庶子、兼員外散騎常侍。尋除正,兼通直常侍,超遷國子祭酒。遭母憂,起為輔國將軍、太尉長史、徐州大中正、行徐州事、兼侍中。宣武即位,正侍中,遷中書令。出除安東將軍、青州刺史,轉(zhuǎn)太常卿。延昌二年卒,贈鎮(zhèn)東將軍、徐州刺史,謚曰文貞。有《毛詩箋音義證》十卷,《儀禮》、《周官義證》各五卷,《王肅注尚書音》、《鄭注儀禮周官音》、《干寶注周官音》、《何休注公羊音》、《范寧注谷梁音》、《韋昭注國語音》、《范曄后漢書音》各一卷,《辨類》三卷,《徐州人地錄》四十卷,《急就篇音義證》三卷。
那連提黎耶舍 朝代:南北朝末隋初

人物簡介

新脩科分六學(xué)僧傳·卷第二 譯經(jīng)科
華言尊稱。北竺烏傷國人。弱冠出家。備聞?wù)?。既登具足。遍訪圣蹤。天梯石臺之奇。龍廟寶塔之勝。并躬頂禮。無所遺逸。嘗有異尊者。見舍而謂之曰。茍能靜脩。當(dāng)證道果。游涉徒勞。終無所成舍不從艱關(guān)諸國。乃屆齊境。則文宣皇帝。天寶七年。也。時舍齒方強(qiáng)仕。氣貌雄雅。物議憚之。詔安置天平寺。號翻經(jīng)三藏。禮遇隆至。內(nèi)出梵本千馀夾。為建道場。以示尊崇。帝躬拜伏。顧謂群臣曰。此三寶洪基也。故宜偏敬。初譯眾經(jīng)五十馀卷。詔昭玄大統(tǒng)沙門法上等。二十馀人監(jiān)掌。沙門法智。居士萬天懿。度語。未幾詔授舍昭玄統(tǒng)。俄為都。 及齊歷告終。教亦隨替。避地東南。不遑寧處。綿歷四載。有隋御宇。光復(fù)大法。開皇二年。七月。奉璽書。偕弟子道密等入京。居大興善寺。冬十二月。即事翻譯。前后出菩薩見寶月藏日藏法勝毗曇像頭精舍大乘總持等經(jīng)論一十七部。并沙門法纂僧琛明芬。給事李道寶等筆受。昭玄統(tǒng)沙門曇延。昭玄都沙門靈藏等二十馀人。監(jiān)護(hù)。 舍年邁行厲。每以舍利弗陀羅尼自課。夢身作佛。境界殊妙。后住廣濟(jì)寺。為外國僧主。撫存羈旅。得其歡心焉。久之不疾而化。適滿百齡。開皇九年。八月二十九日也。
續(xù)高僧傳·卷第二 譯經(jīng)篇二
那連提黎耶舍。隋言尊稱。北天竺烏場國人。正音應(yīng)云鄔荼。荼音持耶反。其王與佛同氏。亦姓釋迦。剎帝利種。隋云土田主也。由劫初之時先為分地主。因即號焉。今所謂國王者是也。舍年十七發(fā)意出家。尋值名師備聞?wù)獭6幸坏檬芫咂?。聞諸宿老嘆佛景跡?;蜓浴D硣欣?。某國有衣。頂骨牙齒神變非一。遂即起心愿得瞻奉。以戒初受須知律相。既滿五夏發(fā)足游方。所以天梯石臺之跡。龍廟寶塔之方。廣周諸國。并親頂禮僅無遺逸。曾竹園寺一住十年。通履僧坊多值明德。有一尊者深識人機(jī)。見語舍云。若能靜修應(yīng)獲圣果??秩暧紊娼K無所成。爾日雖聞情無領(lǐng)悟。晚來卻想悔將何及。耶舍北背雪山。南窮師子。歷覽圣跡仍旋舊壤。乃睹烏場國主真大士焉。自所經(jīng)見罕儔其類。試略述之。安民以理民愛若親。后夜五更先禮三寶。香花伎樂竭誠供養(yǎng)。日出升殿方覽萬機(jī)。次到辰時香水浴像。宮中常設(shè)日百僧齋。王及夫人。手自行食。齋后消食習(xí)諸武藝。日景將昳寫十行經(jīng)。與諸德僧共談法義。復(fù)與群臣量議治政。暝入佛堂自奉燈燭。禮拜讀誦各有恒調(diào)。了其常業(yè)乃還退靜。三十馀年斯功不替。王有百子。誠孝居懷。釋種馀風(fēng)胤流此國。但以寺接山阜。野火所焚。各相差遣四遠(yuǎn)投告。六人為伴。行化雪山之北。至于峻頂。見有人鬼二路。人道荒險鬼道利通。行客心迷多尋鬼道。漸入其境。便遭殺害。昔有圣王。于其路首。作毗沙門天王石像。手指人路。同伴一僧錯入鬼道。耶舍覺已??谡b觀音神咒。百步追及。已被鬼害。自以咒力得免斯厄。因復(fù)前行。又逢山賊。專念前咒便蒙靈衛(wèi)。賊來相突對目不見。循路東指到芮芮國。值突厥亂西路不通。反鄉(xiāng)意絕。乃隨流轉(zhuǎn)。北至泥海之旁。南岠突厥七千馀里。彼既不安遠(yuǎn)投齊境。天保七年屆于京鄴。文宣皇帝極見殊禮偏異恒倫。耶舍時年四十。骨梗雄雅物議憚之。緣是文宣禮遇隆重。安置天平寺中。請為翻經(jīng)。三藏殿內(nèi)梵本千有馀夾。敕送于寺。處以上房。為建道場供窮珍妙。別立廚庫以表尊崇。又敕昭玄大統(tǒng)沙門法上等二十馀人。監(jiān)掌翻譯。沙門法智居士萬天懿傳語。懿元鮮卑。姓萬俟氏。少出家?guī)熎帕_門。而聰慧有志力。善梵書語工咒符術(shù)。由是故名預(yù)參傳焉。初翻眾經(jīng)五十馀卷。大興正法。弘暢眾心。宣帝重法殊異。躬禮梵本顧群臣曰。此乃三寶洪基。故我偏敬。其奉信推誠為如此也。耶舍每于宣譯之暇。時陳神咒。冥救顯助立功多矣。未幾授昭玄都。俄轉(zhuǎn)為統(tǒng)。所獲供祿不專自資。好起慈惠樂興福業(yè)。設(shè)供飯僧施諸貧乏。獄囚系畜咸將濟(jì)之。市廛鬧所多造義井。親自漉水津給眾生。又于汲郡西山建立三寺。依泉旁谷制極山美。又收養(yǎng)厲疾男女別坊。四事供承務(wù)令周給。又往突厥客館。勸持六齋。羊料放生受行素食。又曾遇病百日不起。天子皇后躬問起居。耶舍嘆曰。我本外客。德行未隆。乘輿今降。重法故爾。內(nèi)撫其心慚懼交集。健德之季周武克齊。佛教與國一時平殄。耶舍外假俗服。內(nèi)襲三衣。避地東西不遑寧息。五眾彫窘投厝無所。儉餓溝壑者。減食施之。老病扶力者。隨緣濟(jì)益。雖事力匱薄。拒諫行之而神志休強(qiáng)。說導(dǎo)無倦。此負(fù)留難便歷四年。有隋御寓。重隆三寶。開皇之始。梵經(jīng)遙應(yīng)。爰降璽書。請來弘譯。二年七月。弟子道密等。侍送入京。住大興善寺。其年季冬草創(chuàng)翻譯。敕昭玄統(tǒng)沙門曇延等三十馀人。令對翻傳。主上禮問殷繁。供奉隆渥。年雖朽邁行轉(zhuǎn)精勤。曾依舍利弗陀羅尼。具依修業(yè)。夢得境界。自身作佛。如此靈祥雜沓。其例非一后移住廣濟(jì)寺。為外國僧主。存撫羈客。妙得物心。忽一旦告弟子曰。吾年老力微不久去世。及今明了誡爾門徒。佛法難逢宜勤修學(xué)。人身難獲慎勿空過。言訖就枕。奄爾而化。時滿百歲。即開皇九年八月二十九日也。初耶舍先逢善相者云。年必至百。亦合登仙。中壽果終。其言驗(yàn)矣。登仙冥理猶難測之。然其面首形偉特異常倫。頂起肉髻聳若云峰。目正處中上下量等。耳高且長輪埵成具。見人榮相未比于斯。固是傳法之碩德也。法主既傾哀驚道俗。昭隆之事將漸墜焉。凡前后所譯經(jīng)論。一十五部。八十馀卷。即菩薩見實(shí)月藏日藏法勝毗曇等是也。并沙門僧深明芬給事李道寶等度語筆受。昭玄統(tǒng)沙門曇延昭玄都沙門靈藏等二十馀僧。監(jiān)護(hù)始末。至五年冬??本毦懔恕2⑸抽T彥琮制序具見齊周隋二經(jīng)錄。尋耶舍游涉四十馀年。國五十馀。里十五萬。瑞景靈跡勝寺高僧。駛水深林山神海狩。無非奉敬。并預(yù)懲降。事既廣周未遑陳敘。沙門彥琮為之本傳。具流于世。時又有同國沙門毗尼多流支。隋言滅喜。不遠(yuǎn)五百由旬。來觀盛化。開皇二年。于大興善。譯象頭精舍大乘總持經(jīng)二部。給事李道寶傳沙門法纂筆受。沙門彥琮制序。
李系 朝代:北魏末

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504—549 【介紹】: 名或作緯。北魏末趙郡人,字乾經(jīng)。李靈曾孫。聰慧有才學(xué)。初為征東法曹參軍。累遷至中散大夫。南朝梁使至,任尚書南主客郎,司接待。前后接待十八人,頗稱職。東魏孝靜帝武定五年兼散騎常侍使梁。與其兩兄李渾、李繪前后均出使蕭梁,且應(yīng)對得體,時人稱之。后遷太子家令。

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生卒】:530—551 【介紹】: 南朝梁南蘭陵(今江蘇常州)人,字仁經(jīng)。梁簡文帝子。博涉書記,善吹笙。武帝大同六年,封西豐縣公,拜中書侍郎,后為寧遠(yuǎn)將軍,知石頭戍軍事。侯景之亂,奔京口,隨邵陵王蕭綸入援,兵敗被俘。簡文帝大寶初封安陸郡王,出為東揚(yáng)州刺史。明年,為侯景所殺害。
許文經(jīng) 朝代:

人物簡介

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
【介紹】: 隋高陽新城人。許惇子。勤學(xué)雅正,身無擇行,口無戲言。北齊后主武平末嘗任殿中侍御史。入隋兼通直散騎常侍。曾充副史聘于陳。終于相州刺史任。